她是铁了心的不打算说了，他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
“你知道林正为什么这么喜欢收集标本吗？”
薛泽锋没说话，等着她去说。
“因为他喜欢不会动的东西，死亡的东西，不会说话，这样他就能感受的到那些臣服在他脚下的事物，他觉得自己是高高无上的存在，你觉得，跟这样一个神经病人沟通交流，你会有好下场吗？”
“跟精神病人交流的第一原则，就是千万不要把自己陷进去。”她眼皮压低了，干燥的脸上似乎都充满了火气，一字一句的让他感受着来自这句话的道理。
薛泽锋轻声一笑，“你说的我明白了，有些话，有些真相，就该烂在肚子里瞒下去，带着棺材一块下去。”
杨晨见他站了起来，对自己说了一句话，“永远保持这样的心态，毕竟里面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心中忽然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抖的掉落，掉落在地板上再弹起，像个钢珠一样，一蹦一跳的，慢慢滚落到沙发的最角落处，再也拿不出来。
走出了看守所，程义打来了电话。
“我们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邮件，里面都是林正的博客记录，这个邮件的确是正确的，如果按照里面的来说，林正就是五年前那个将sars病毒流传出去的人，不知道薛律师你怎么看？”
薄唇往上轻轻勾了勾。
“您都叫我律师了，我还能怎么看，凡事得有证据。”
而这个证据，已经被火烧后，已经永远的埋藏在了地底下。
带着化成灰的骨头，最终会跟那些去世的人和动物一样，成了土，即踩在脚下，也不会说话。
这个世界没有真相，只有自己肯定的答案。
……
林正的最后一罐病毒在他跳楼的时候并没有摔碎，被保存在了科研中心进行研究，他也的确做出了贡献，那就是让人研究怎么去解开这种药剂中的病毒。
他的五瓶病毒，只有这个是最成功的，其他的，连那些贫民窟的人都没有感染上分毫，而他的儿子，只是因为被大量注射从狗身上的病毒细菌，导致的sars突变，说白了，是个巧合，但也真正亲手断送了他的性命。
大概下辈子，他们扮演的角色会不会反过来呢？
没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