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要找队上领导说啥?人都来了。”赵桂湘走进来笑着说道。
“陈秋秋偷了我们家的钱!这可是犯罪,要去劳教的!”陈望柱说。
“陈秋秋同志,是怎么回事?”赵桂湘看向陈秋秋问。
“赵主任,我……我没有偷钱。钱是二婶给我的,让我嫁给谢宇梁,再说和夏夏和顾余安。”陈秋秋看到赵桂湘跟看到了亲人一样,走到了赵桂湘跟前眼泪就冒了出来。
“家里的钱都锁着,我又怎么会去偷?我要是能偷,我能这么瘦吗?他们不能这么诬陷人。”陈秋秋说完抹了把眼泪,将剩下的钱掏了出来。
之前谢宇梁给陈秋秋的钱,陈秋秋放在贴身的口袋。
这会儿兜里的钱就是买东西剩下的十几块,和两斤粮票。
“秋秋,别哭。”赵桂湘心疼的看了眼陈秋秋,再看陈家人的时候脸色就更严肃了。
“陈秋秋是个好同志。你们竟然这么诬陷她!你们还是不是她的亲人?大队长你看看!他们就是这么欺负人的。”赵桂湘气愤的说。
“都是一个队的,谁不知道谁?你们也别弄啥幺蛾子了。找椅子来,我们说道说道,今儿给你们把家分了。”大队队长摆了摆手说。
“那个,那个……什么,分家?”马菊叶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怎么就还没说什么呢,都偏向起陈秋秋了!
还搞分家?
弄啥呢!
“是啊。秋秋也有十八了。她跟赵主任反应了情况。我们当干部的当然要为群众服务。”大队长说。
“秋秋,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现在还想分家?好,分就分!你得把吃穿我们家的都吐出来!”陈望柱说。
“行了,陈二,你也别当死人了。你过来!我们好好算算。”陈家的一个长辈敲了敲旱烟袋说。
几人聚在了屋檐下开始分家。
“我列了下。当初秋秋爸死后,咱县里给了一百六十的抚恤金,秋秋家里剩下多少现钱我不知道,陈二让开证明从存折取出的钱有八十多,粮食是能看的见的,一百二十斤玉米,两百斤红薯,还有……”
“秋秋从十二岁起,工分表都在这里,分到的粮食也有记录。按照女娃的平均饭量,加上墩子的口粮,算起来是……”
“我说的可有假?算露了什么?”大队长翻看之前记录的东西开始算账。
马菊叶窒息了。
怎么这样详细!
陈二埋头,没脸听了。
陈夏夏没敢说话,只听着数字,感觉家里好像欠了陈秋秋很多。
“队长,我家原来的水缸,衣柜,热水壶,锅碗瓢盆,被褥,锄头,筐子,我爸妈的衣服等,都被二婶拿二叔这里了。还有我们家原来的老房子,过给了队上张家老四家,也是换了钱的。”陈秋秋补充了一点。
“这事我记得,当时换了一百三十块。陈家那房子还是挺结实的,现在还在用。”陈家长辈说。
“你这娃,咋钻钱眼里了!这可是你二叔,我是你二婶,这是你堂哥堂姐!早知道当初就不收留你了!这白眼狼!”马菊叶反应了下骂道。
“你们有没有当我是亲人,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从十二岁起,我没缺过一天工,饭是我做的,卫生我打扫,衣服我洗的,这些算什么?墩子是我带大的。谁不知道我干活都会带着墩子?我不欠你们任何东西!”陈秋秋看着陈家人的嘴脸说道。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秋秋过的什么日子?都瘦成啥了!你们要不是贪了那些钱,这几年又怎么能生活的这么好?柱子是怎么成懒汉的?夏夏又是怎么年年都有新衣服穿的?”陈家长辈说道,以前也是看不惯,说了没人听,也没办法,现在秋秋终于要分家了,还有这么多人在,他也没顾忌了。
“听听!要觉得不对,咱多叫一些人来说说,左邻右舍都叫来。”赵桂湘说。
“行了,咱也就别说那些感情问题了。就单纯算账。扣除丧事费用,两个人的口粮,生病花的医药钱,房租也给你算上,衣服被褥那些秋秋家原本就有的,再加上秋秋给你们干的活,就抵消了。秋秋家的东西你们用了,秋秋也用了,就不算钱了。到时候让秋秋把她家的东西拿走就行。”
“这样算起来,你们还差秋秋一百五十五块。今年夏天分的口粮,等下按照比例分给秋秋,马上要分的冬土豆和萝卜白菜这些,会按照秋秋的工分直接让秋秋领的。”大队队长把结果说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