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无心理她，转回目光，重新落在床榻少女的雪色容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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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只觉得这张脸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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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着，竟觉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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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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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伸出手，指腹摩挲过她柔嫩冰凉的脸颊，突然用力掐了一下：“你给我醒过来！既然存心戏耍我，现在可以醒来嘲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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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厉声喝道，“曲嫣！你睁开眼睛！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你睁眼，我承认我输了！你尽管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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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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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鼻息，没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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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穆寒嗓音寒厉而沙哑，“你起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过是玩弄我罢了，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奇怪的事？为什么要为我驱蛊换血？为什么要把一半内力真气送给我？为什么连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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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至最后，嗓子哑得厉害，眸底猩红一片，隐有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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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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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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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高高在上的受宠公主，在她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奴隶，一个国破家亡的俘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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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也一直如此轻蔑对待，拿他当一个玩物，连下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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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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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真心实意的为他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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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蓬勃有力的真气，无法作假。他运功时倍加轻盈的顺畅，也无法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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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由红桑来驱蛊，他至少需要一年以上才能慢慢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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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已成为内力深厚的高手——这对他今后的复国之路，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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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他再想否认，也无法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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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醒！”穆寒嘶声低喊，“把话说清楚，到底你是谁……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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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死寂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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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温度早已凉透，指节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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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昭示着，她已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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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穆寒忽然俯头，趴在床沿，把她的手紧紧压着自己的脸侧，一抹湿意落在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