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装得还挺像,偏偏细节处舍不得亏待自己,大约是锦衣玉食惯了,怕旁的鞋子膈脚。宫御史心里先暗暗存了一笔,由着他们装作两袖清风。
食不言寝不语,最后连酒也省了去,至晚间散了席,送了宫御史回官驿,刘子京王明阳两个总算松了口气,刘子京还想去温柔乡放松片刻,被王明阳拦下
“大人且缓一缓,过了这一关,以后能去的时候多着呢,何必在钦差眼皮子底下给自己找不痛快?”
刘子京咬咬牙,自觉自己牺牲重大,旁的不说,就是今日这酒席就叫人难以下咽,偏偏当着钦差的面,自己还要面不改色的大快朵颐
刘子京叫了马车回府衙,问王明阳“你说这宫大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方才在宴席上,两人旁敲侧击问了几回宫大人的来意,都被宫御史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刘王两个虽然年纪尚轻,但家里老爷子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哪里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对视一眼,想起这些日子在山东劫掠富豪的买卖,说到底走了一遭牢狱,若是真叫这位御史拿住把柄,那可真是了不得。
王明阳想起被送到寺庙里关起来的刘小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便问刘子京:“寺庙那里,安置还算妥当吗?”
刘子京目光沉下来:“是个荒废已久的地界,早没了香客,派过去又是机灵的,最是会看眼色行事,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刘子京这应该两个字迟疑了一下,说出来的时候是自己也没预料到的心虚,宫御史不熟悉山东地形,想来是查不到一个废弃的庙子里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挥之不去。
王明阳点点头,看一眼刘子京的脸色,宽慰道:“也不必过于忧虑,一则这里都是咱们的人,他查不出些什么东西,二则便是查出来了,咱们许些好处,宫御史再怎么刚直,还能没有弱点不成。三则,哪怕是做最坏的打算,咱们这些事,是为三皇子做船筏子,朝中自然有人保着,到时候反咬一口,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就看这位御史大人是不是个识时务的。”
刘子京听得连连点头,又想起父亲写给自己的书信,上头还夸他这银子来得及时,替三皇子解决了好大一桩心事,越发觉得底气十足,原先的担忧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拉了王明阳的衣袍,笑着道:
“我身边有你,真是如虎添翼,往后我往京里调职,自然少不了你的位置。”
王明阳客气两句,俩人结伴回了府衙去。
第二日便接了个惊雷一般的消息,有富商要捐善银子修缮荒废的寺庙,城里头的一间没选中,偏偏选中了荒郊野外,关了刘小安的那一间。
更不妙的是,宫御史听说了这个消息,感念商人有心,竟然要亲自题字给个体面,一早便往郊外去了。
刘子京被王明阳摇醒,两个人都是一脸惊恐,连鞋子都险些穿反了,又叫骂着随从备了轿子,急急忙忙就往郊外赶去了。
路上两人一合计,决心将责任推个一干二净,先随便抓个狱卒出去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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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在荣国府看了一场戏,回家几日只顾着进系统修炼,拍卖场的小狐狸送来的种子已经培育成熟,借着这些灵草,她的修为又有精进,由内而外的光芒让她的容貌气质越发出尘脱俗,林如海在内阁加完长班回来,猛然一惊,竟觉得自家宝贝闺女比上一次围猎之时还要惊才艳艳。
晚间林黛玉照例叫小厨房送了盅补药给林如海,林如海一边用了,一边思忖林黛玉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