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泽没有回答，而是等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后，又拿了一块糕点。
林蓁蓁从食盒里拿出另外一个包了几层保温用的棉花的小罐子，倒出里面经过特殊加工后去了膻味的羊奶，递过去，“哥，慢点吃，别噎着。”
林以泽接过，本来以为要忍受羊膻味，结果他一口下去，只有香甜的奶味以及其他佐料，林以泽讶异地看向林蓁蓁，“这羊奶……”
林蓁蓁微微一笑，“这是我看了一本古书里发现的方子，让小厨房做的，待会儿我让丫鬟把做法告诉厨房的人，这样他们就可以天天给哥哥做。”
林家兄妹的口味都噬甜，林蓁蓁喜欢的东西，林以泽也是喜欢的，知道是妹妹的心意，林以泽自然是乖乖把林蓁蓁带来的一碗热羊奶喝完。
这些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这几块糕点和羊奶下肚，林以泽苍白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不少。
吃完甜食，林以泽简单地漱了漱口回来，趁着到吃晚上年夜饭好需要两个多时辰，就要拉着林蓁蓁下棋。
林蓁蓁嫌弃地看了眼林以泽，对下棋表示抗拒，“不下，我们都是臭篓子，有什么好下的。”
“快，陪哥哥下几局，他们不陪哥哥下，哥哥一个人下多没意思。”
“呵呵，”林蓁蓁毫不客气地揭短，“如果不是哥哥老是悔棋，想必也不会找不到下棋的人。”
用一句话来形容林以泽的棋艺，那就是，人菜，yin还大。
可能林家是真的没有电亮下棋这方面的技能，原主和林以泽的棋艺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林以泽找不到下棋的人，就会找原主下，还美其名曰，只有妹妹才是他真正棋逢对手的对手。
原主：谢谢，并不想和你棋逢对手。
往年，原主因为嫁人的缘故，最多是提前送礼物回来，在王府和赵明谦一起到皇宫过年，哪里会和今天一样，回娘家来。
小厨房里的下人知道他们的大小姐回来，更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好好给主子们做一顿年夜饭。
陈叔作为府里的管家，收到厨房做饭完毕的消息，准备过来汇报，才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诶，你就让让哥哥我吧，三子，就三子。”
“落子无悔，哥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和以前一样耍赖啊，传出去可是会影响你镇安侯的威名。”
“那一子，不然也输得太难看……”
……
陈叔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以前大少爷和大小姐相处的日子，如今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侯爷，王妃，厨房都已经准备完毕，开始用饭了。”
冬天，昼短夜长，林蓁蓁来的时候天还大亮，但是几盘棋下完，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林蓁蓁也早就下累了，连忙应了一声，主动把棋盘上的棋子给挑拣放回到棋罐子里，“我来推哥哥去吃饭吧。”
这顿饭，两个人都吃得很开心。
林蓁蓁穿上斗篷，推着穿着狐裘，腿上盖着毛毯子，手上抱着暖手炉的林以泽，站在游廊上，望着皇宫方向炸开的焰火，下人们远远地跟在身后。
“蓁蓁，”林以泽坐在轮椅上，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半张脸则是在烟花的映衬下，也看不出什么心情，“你怨恨哥哥吗？如果当初哥哥去了边境，一切事情会不会就……”
这声音很轻，但是林蓁蓁听到了。
“不怨，”林蓁蓁抬头欣赏着古代的烟花，“明谦的死和哥哥又有何关系，是命中注定的。”
“可是……”
“哥哥你也不要想太多，”林蓁蓁犹豫了下，伸出手拍拍林以泽的肩膀，“是赵明谦他自己主动请缨上阵杀敌的，是涂国人害死的明谦，我要是怨，也只会怨他们，和哥哥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而且，我已经适应了一个人在王府生活的日子，一个人吃饭没人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个人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整个王府都听我的话，还有个庶子未来会孝顺我，我其实挺开心的。”
想到她在书房里找到的赵明谦偷偷放着的账本和数字，林蓁蓁表示很满意，真心实意地说道。
林以泽只以为林蓁蓁是在安慰自己，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
521：得亏夜够深，也没别人在旁边，不然主人脸上的笑容根本没有办法遮掩。
作者有话要说： 1：“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出自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里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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