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的惊天一剑,这天底下估计也没有几人能挡得住。
“噗——”带头大哥不出意外地喷出一口老血,倒在地上。
“呼——”长剑插入雪中,秀儿长舒口气。
这一剑是她早就摸索出来的,只是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一直不能施展出来。如今,虽说出这一剑勉勉强强,虽说现在体内的内力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不受控制。但都抵不过她从心底由内而外的舒坦。
“——爽!!!”
公主殿下高声大笑。那豪迈又放恣的模样如同烈日一般灿烂灼眼。
再观那地上的带头大哥,他一身掩饰身份的伪装被剑光刮碎,如今只剩几块儿碎布条对他不离不弃,沾着鲜血勉强挂在上头。
【啊,他好像被玩坏的破娃娃……】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统儿!”公主殿下嘴角一抽,打断了自家小系统。
【怎么了呀,秀儿?】纯洁的小系统疑惑。
凌秀抹了把脸,心中的万丈豪情都被自家系统的蠢萌搞得憋了回去。她家小系统单纯得像张白纸,自然不会懂得这话的深意,所以她也只能无奈嘱咐:“……把那句话收回去,不合适。”
——石观音也就算了,毕竟不管咋说她长得好看,有那个画面感。至于眼前这位……
凌秀:“……”
——不好意思,她被恶心到了。
【唔……】小系统瞅瞅地上衣衫褴褛,整一个血人似的老秃子,对比了下当初只是破了双袖子,半张脸糊血的石观音……小系统?
小系统也觉得不太合适,念叨着一句“好像是奇奇怪怪的”,继续潜水了。
凌秀这才有空搭理这个手下败将。
“喂……”她伸腿踢了踢地上的人。
方才那一剑,她心中有数。这老秃驴功力深厚,又有少林绝学易筋经傍身,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挂掉的。
“败了就自觉挪挪地方,少躺那一动不动装死。”
“衣衫不整的,你不觉丢人,我还嫌辣眼睛呢。”
“噗!”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激动了还是被气的,地上的“血人”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老秃驴,你别想碰瓷儿啊。我可是留你口气儿了。”
“老秃驴”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凌秀。
“还瞪我?”公主殿下哼笑一声,凤目一眯。明明面上带笑,却莫名危险起来。
“就这么点儿本事也来堵截我凌家的姑娘、女婿。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的自信。”
“如今被我撞破更是想杀我灭口?你挺狂啊!”
“既然你动不了,那我帮帮你。”说着公主殿下一抬手,地上的老秃驴全身紧绷。谁知,她又把手收了回去。
“啊,不好意思,习惯了。”凌秀毫无诚意地致歉。她本是要打个手势让暗处的影卫来把人拖走。可她一路过来赶得太急,骑马时追上她还勉强。等她一用轻功,就是彻底跟不上了。
“忘了,手下还没到。”
“既然如此……我便亲自送送你吧!”
“嗙!”
话音未落,她一脚踢出,把地上的带头大哥踹飞至南宫灵父子的方向。
“南宫灵,麻烦你照看下,可别让人死了。”毕竟事后还有剩余价值,否则她早灭了这些人,还用在这儿墨迹。
“回头儿我带上楚留香陆小凤请你喝酒。”
南宫灵:那敢情好!
任慈:“小灵……”
收到老父亲的凝视,我们的少帮主把面上外露的喜色一收。
这位怎么说也是位正道掌门人,太过了有点儿说不过去。而且那边剩下的两位还看着呢。
心里头觉得这样确实不妥的少帮主,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默默地把地上伤上加伤的少林方丈往过拖了拖。
“……←_←”
察觉到两股微凉的视线,老父亲任慈抹了把脸,叹息一声,上前一步挡住被人盯着的儿子。
——这儿女,都是债啊!
护犊子的丐帮帮主不去管那两道质问的眼神,扭过头去拒绝接收。
别看他。他现在不是什么丐帮帮主,只是跟着儿子看热闹的老父亲。回去他就举行丐帮传位大典,到时候不管是唇亡齿寒还是什么别的,都让儿子顶上。左右都是他这个少帮主自己作出来的。成了烂摊子也得自己收拾。
把人拖回来的南宫灵冷不丁一回头就对上自家老爹复杂的眼神。
“爹,怎么了?”
“无事。”任慈叹了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面色感慨地回给他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儿啊,为父只是觉着……你该长大了。”
南宫灵:“???”
少帮主被老爹这一句话搞出一头雾水,但他也顾不得心头那股子微妙的预感。因为不远处的战场又要打起来了。
那同样与带头大哥一身夜行衣,面巾蒙脸,头上却竖着道士发髻的人看不过眼走了出来。
“他已经落败,为何还要加以羞辱?”道士指得是凌秀那几句带刺儿讥讽的话,还有她最后那一记飞踢。
“年纪轻轻,不讲武德。”
又是这自诩高人前辈的说教训斥,令人心中发笑。
凌秀更是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瞥他一眼:“你又不姓马,管我讲不讲武德。”
道士:“???”
——这跟他姓不姓马有什么关系?!
虽然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出凌秀眼中的讥讽之意。这么多年在武当、在江湖上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怒了。
“好一张利嘴!”
“如此不讲道理,心无仁德。待你成长起来,必为祸一方。”
“今日,老夫恐怕留你不得!”
凌秀甩了甩剑,面带不耐:“要打便打,讲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废话作给谁看?”
“不怕告诉各位。”
“今日,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打死在场的各位,或者……被各位打死。”
这般嚣张狂狷的话,被一个未及笈的少女说出,不了解内情的人怎么听怎么看都是个笑话。她的一双凤目凌厉极了,一眼扫过全场,不少人已经面露退色。
不为别的,只因方才那惊天一剑,让他们心生恐惧。生怕下一个倒下的血人就是他们自己。
“虚张声势!”那道士冷笑一声,自以为拆穿凌秀:“别以为老夫不知你在借此拖延时间,来调理内息。”
“如今你气息凌乱,内息不稳。方才那一剑,你还能使得出吗?”
他这一句话唤回了大半的军心。
——是啊!
就算是再天赋异禀,惊才绝艳的天才,也是需要成长的。他们这么多人,还有高手掠阵,难道还怕她一个小娃娃不成?
众炮灰握紧武器,蠢蠢欲动。
“我能不能,试试便知!”
“蹭!”
她侧身躲过一处飞来的暗器,再一抬眸,微凉的视线锁定了那突然出手的人。
“呵。”
一声轻笑将将响起,她整个人便从原地消失了踪影。
“啊!”
“什么!?”
“呃!!!”
她的身法太快!迅雷一般!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就算是远处的任慈,也只能勉强看到一抹红色的残影在场中穿梭。
没人看得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因为根本看不到她的人。
行如鬼魅,无影无踪。竟然连雪面上都未曾留下过痕迹。
“踏雪无痕?!”那道士一惊,似乎没想到这红衣少女不仅剑术惊人,轻功亦是绝佳。
“都凑近些,小心被她偷袭!”
说实话,在场的一众炮灰里,有一半是他怀有某种目的而带来的人。另一半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又冒出这么多傻子。但看他一声令下,突然分明出来的两波人,他心中猜测恐怕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傻子,而是与他的目的相同。都是来搅混水,恨不得天下大乱的。
炮灰起初一共有三十多人,萧远山斩杀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二十人不到片刻就被凌秀这突如其来秀起的身法放倒了七七’八八。
这些人虽说是炮灰,但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可对上公主殿下,如同切瓜一般轻松。
“你在看哪儿?”一道声音幽幽地在道士左侧响起,他猛地向左攻去,却只打中了一团空气。
“不好!!!”
他脑中电光火石一般地闪过不详的预感,可身上的动作却比脑子晚了。
道士还没回神,真正落于他右侧的凌秀对着他毫无防备的背部就是一掌!
“噗!!!”
这一掌带了凌秀的十成内力。以甲子为单位的内力岂能是他抵抗地了的?登时飞喷出一口鲜血,洒在雪地上化为点点红梅。
凌秀出奇制胜,一下便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可她并没有就此放过他。
她手化残影,飞速地点住他的几处大穴。不仅封了他的内力,还让他成了一动也不能动的僵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