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阳城最近开始流传一个很邪门的事,说那风月楼的老板娘想要委托运送一面古铜镜去沪城。可是接连几家镖局和安保公司接单后,负责押运的人员全都离奇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偏偏那面古铜镜,却总是能够各种机缘巧合地回到风月楼老板娘的手中,让她可以再找其他镖局委托运送。
如今据说省内已经没有哪家镖局敢再接单了,风月楼的老板娘只能去临省找愿意接单的镖局。
运红尘听说了这件事,一阵阵后怕,对范一摇更是五体拜服,直言总镖头英明神武!
“老板,大掌柜,你们是没看到当时总镖头的威风!那风月楼的老板娘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还说不敢来找上门,怕你们两个男子看不起她,不愿意与她交易!但是总镖头听了那老板娘的话,凝眸深思片刻,突然就拍案而起,冷冷地说了一句:‘抱歉,这活我们还是不接了,告辞!’如果当时不是总镖头在,说不定我就要心软跟她签单了!”
范一摇打着哈欠出来时,正好瞧见还没下夜班的运红尘正活灵活现地模仿她的语气神态,给江南渡和凤梧重现当日与风月楼老板娘孟画慈的谈话场景。
“总镖头!你醒啦!”运红尘一看到范一摇,就眼巴巴地凑过来,又是拉椅子又是摆碗筷的,狗腿得不行。
范一摇表情还是有点呆呆的,明显没睡醒的样子,随便从盆里摸了个包子叼进嘴里。
“唔,你们在聊什么?”
“就是那风月楼老板娘的事嘛!”运红尘道,“哎呀,幸亏那天你没让接她的单子,看看如今,已经因为这面古铜镜失踪多少人了!”
凤梧忽然福至心灵地叫了一声:“哎呀!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回头看他。
凤梧:“隔壁老罗他们家,不是让一摇看出来少了五个保安么,是不是也是因为接了那风月楼老板娘的单子?”
众人正说话间,黄探长一脸菜色地进来了。
凤梧赶紧堆上笑脸,给黄探长倒茶:“哎呦今天是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来了?”
黄探长接过茶痛饮一杯,这才坐下来,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样子,“还吹呢,我这几天的头都要炸了!”
凤梧:“怎么,因为那风月楼老板娘的事?”
黄探长没好气道:“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什么?”
凤梧:“这老板娘看着有很大问题啊,为什么没有抓起来?”
黄探长:“怎么抓?人家又没犯法,凭什么抓人家?她都是按照合同和那些镖局和保安公司签单的,只不过是押镖途中失镖了而已,这种风险,本来就应该由镖局和保安公司自己承担。”
凤梧啧啧感叹,“都这样了,如今还有人敢接单?”
黄探长:“这就是我今天来你们这里的目的!据说那风月楼老板娘如今已经开出了天价镖利,只要能将她那面古铜镜顺利送到沪城,她愿意出这个数!”
黄探长说着,比了三个手指头。
“三百大洋?”凤梧颇为不屑,“我们给王老板押运一次五姨太的尸体,还有五百大洋呢!”
黄探长摇摇头,一副“你们真是太天真”的表情,“不是三百大洋,是三千。”
凤梧眼睛蓦地瞪大,“什么?!三千?”
运红尘惊呆。
就连趴在桌边没精打采吃包子的范一摇,半睁着的眼睛都圆了圆。
只有江南渡没太大反应,不过那双本就淡薄寡情的眼睛,看上去更清冷了些。
黄探长沉痛点头:“没错。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所以上面的长官才让我们这些探长来各家镖局提个醒,切勿因为贪图巨额镖利搭上了性命啊!不值当,不值当。”
说到这里,黄探长还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凤梧一眼,“你们山海镖局虽然一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不要为此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