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梧:“听我的小徒弟说,您是姓孟,对吧?孟小姐,如今您这面古铜镜可是已经惹了不少乱子了,我们这次走镖,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啊。”
孟画慈轻轻叹了口气,“哎,这并非我本意,我也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种事。但是凤老板,请您相信我,我的确是有必须将这面古铜镜送去沪城的原因,还希望山海镖局可以帮我这个忙。”
凤梧双手往袖子里一揣:“既然如此,那就……再加点钱吧。”
孟画慈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罗铮吓得脸更白了,这风月楼的老板娘如今早已杀名在外,透着古怪,这山海镖局的人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和她讲条件?
他嗫嚅着正想要插话,却被范一摇打断。
范一摇:“没错!五千大洋还没法让我们为你冒险。你听说过我师兄的名号么?大名鼎鼎的江南渡,他很贵的!所以必须要加镖利!”
江南渡看了一眼拿他出去谈溢价的小师妹,没有说话。
孟画慈这时已经恢复了端庄优雅的态度,笑道:“没问题,只要能将这面古铜镜顺利运送到沪城,我愿意加价到一万块大洋。”
一万块!
这是什么概念……
罗铮满脸写着震惊,跟他一道来的那个刀疤脸,更是眼里迸射出精光,还和其他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
凤梧似乎也没想到这孟画慈能一下加价这么多,不过表面却还是很淡定地点点头,“孟小姐是个爽快人,那么我们也不含糊,你这笔钱,需要支付定金。”
面对如此蹬鼻子上脸的要求,孟画慈非但没有显露出不悦,唇角的弧度反而更深了,“可以,那么……我就预付三千大洋的定金,如何?等铜镜运抵沪城,我再将剩下的七千大洋结算给你们。”
凤梧看向两个徒弟和运红尘,“你们觉得如何?”
罗铮抢答道:“可以可以,很可以了!”
见范一摇和凤梧也没什么反对的意见,凤梧便对孟画慈点了头。
孟画慈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三千大洋的银票,交给了凤梧。
凤梧结果银票,里外上下地仔细验看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将银票收好。
孟画慈又准备将手中铜镜交给凤梧。
凤梧却拒绝道:“孟小姐,这面铜镜如此金贵,您这样给我,可是不行的。”
孟画慈疑惑:“哦?为什么不行?”
凤梧:“依我们镖局的规矩,这种古董,不管是否易碎易损,必须封存装箱,由您贴了封条再在上面签字按指纹,等我们将东西运送到目的地,再有您亲自检验开箱,证明之前没有人打开过,以免有掉包之嫌。”
孟画慈听明白了以后,赞赏地点点头:“贵镖局果然思虑周全,那就按照您说的做吧。”
等一行人再次启程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只因为在孟画慈贴封条的时候,指纹太轻一直按不出指印而耽误了不少时间。
此时那面引发了无数血案的铜镜正锁在一个红木盒子里,由运红尘抱着。
“老板,总镖头,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位罗公子带来的帮手,看着都不太友善?”运红尘问。
“都是江湖中人,身上难免会带上一些肃杀之气嘛,不要多心。”凤梧怀里揣着一张三千大洋的银票,此时心情美到飞起,就连这沿途的大雨都无法影响他。
范一摇却被这大雨弄得莫名烦躁,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凤梧:“师父,不是说奉阳城要组织商户募捐赈灾么?咱们离开镖局之前,有人上门嘛?”
“没有啊,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到我们这里吧,哎呀好可惜,竟然错过了。”凤梧这话说得极其虚伪,因为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觉得可惜,分明是庆幸。
还不到晚上六点,天就彻底黑了下来,这时刚好他们已经抵达连口山,便决定就此停下来过夜。
找了一处山洞,范一摇熟门熟路地生了火,罗铮带着他的朋友凑过来,“我们就生一个火堆吧,刚好人多凑在一起比较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