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人所站的地方传来的轻微的争吵声,元幼晴气鼓鼓的离开了,只不过她走的时候,又恶狠狠的瞪了白舒一眼。
元幼晴修为再高,毕竟也就是个小姑娘,他表达爱意和关怀的方式,终归是太过于青涩和笨拙。
尤其是对待巫少白这种人,绝对不能逼的紧了。
李月溪一直带众人转到了傍晚,这才告罪说要去参加寺里的上灯盛会。
在佛教文化中,灯代表光明,点灯主要是点亮自己的心灯,因此,信徒在佛前点灯,是表示佛与人的心光互相辉映。
只不过这项活动长时间发展下来,山下的很多信徒都没有上山来参加的机会,到了今天,上灯盛会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佛教活动了。
据李月溪说,澄湖寺后山,通天塔前面有一个广场,名为坻刹,今晚会以坻刹为中心,在所有的木制栏杆上点满烛火,相传人们蒙上眼睛在澄湖之上走动,撞到的第一个人,彼此之间就会结下不解之缘。
这个说法源于一个故事,多年前澄湖寺里曾经出过一个僧人,那僧人双目失明,却佛法高深,常常在上灯盛会这天,下山给百姓讲经。
久而久之,人们为了照顾这位高僧,就在上灯盛会这一天,在栏杆上点满的烛火,这样人们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可以通过路旁火光的明弱,来确定自己要走的路了。
只不过人们并不知道天生的眼盲和闭上眼睛完全是两回事情,那些微弱的火光,对于那位高僧来说,根本起不到指引的作用。
直到某一年的上灯盛会,一个小男孩儿蒙着眼睛追逐着火光,在嬉戏玩耍的时候,撞在了那高僧的身上。
他把高僧撞倒在了地上,他受人唾骂和指责,他仿佛在一瞬间堕入地狱。
那位高僧却没有怪那小男孩儿,反而把这位小男孩儿收为了徒弟,小男孩也因此入了佛门。
之后每年那高僧下山讲经,小男孩都会陪侍在身边,为他引路。
再后来高僧坐化,那小男孩继续留在澄湖寺中修行,到了最后,他的造化修为,反而比那高僧还要高,他甚至有了一个渡字辈的法号,名为渡灭,成为了澄湖寺三大讲经首座之首。
几十年过去了,那位高僧的名字已经被人们渐渐忘记,渡灭这两个字却是越来越响亮。
渐渐的,这上灯盛会也成了一种缘分的象征,越来越多的人效仿幼年时期的渡灭,有人通过蒙着眼睛相遇找到了友情,也有人找到了爱情,只不过那高僧之后,再没有人在上灯盛会这天下山讲经了。
白舒他们来的日子赶的巧,刚到这里,就碰上了上灯盛会。
李月溪仔仔细细的解释了一番,并建议白舒等人下山去参加一下山下的上灯盛会,这才转身离去。
白舒等人哪里会错过这种机会,兴致勃勃的往山外走,果然发现寺里的灯火都没点亮,只有佛殿里面,灯火满堂,亮如白昼。
通天塔在澄湖寺后山之下,渡灭的师父下山讲经,走的就是后山的这条山路,虽是小路,倒也不难走,修葺的极为规整,而且由于这条后山的山路更加陡峭,所以下山用的时间,倒是不长。
走在路上,白舒低声叮嘱萧雨柔道:“小师妹,等下到了下面,你别去蒙着眼睛乱跑,就乖乖跟在陈词师兄身边,好不好?”
萧雨柔瞪了白舒一眼,说道:”倒是你不要乱跑,乖乖站在那里,等我蒙好了眼睛,让我抓住你。”
白舒苦笑道:“你不会真的相信这种事情吧?”
萧雨柔反问白舒道:“我为什么不信?你要是回莫渊山,立马就娶我,这些东西我以后就都不信了,我只信你!”
“你小点儿声!”白舒连忙捂住了萧雨柔的嘴,可已经迟了,周围已经有好几个太虚观的弟子听见了萧雨柔的话,对着白舒二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师妹和师兄成亲的事情,在莫渊山上并不少见,只不过这一路上萧雨柔和白舒都没有表现的如何亲密,是以众人都没想到这一点。
此刻听萧雨柔一说,众人再看二人,目光中就多了几分原来如此的意味。
因为白舒和萧雨柔的对话,像极了情侣间的拌嘴。
可是,只有萧雨柔一人知道,白舒只会牵着另一个女孩儿的手,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所以此时此刻那些善意的笑声和目光,在萧雨柔耳中和眼里,就显得有些残忍了。
只不过萧雨柔明白,白舒并不是对自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的,明月峡中的一夜照顾,帝师苑里的迁就离场,喜宴上那横跨出来的一步,和白舒准备上前牵起自己手的坚定模样,都让萧雨柔确定,白舒绝对是在乎自己的,而且还是非常在乎的那种在乎。
她现在宛若飞蛾扑火,不管不顾了。
脸面也不要了,什么矜持都不要了,她只要白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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