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拎着你耳朵,提去仙门,让你的徒儿们观展!”
辛原吟听着熟悉的语气,有些恍惚,一见冯廉憎身边的容诩,眼珠都快凸出来:“这容诩……也成鬼修了?”
“废话什么?你赶紧回宗门看看,要不是慧信大师在,古枭派就要被灭了!”言罢,冯廉憎狠狠蹬了归煌门弟子几眼,语气略显不善,“我怎不知,归煌宗与我派,关系如此亲密了?以至于劝说宗主抛下曾与其出生入死的兄弟,来你们自作践之地收拾烂摊子!”
这一言,众归煌宗弟子敢怒不敢言。冯廉憎把话说得太明白,这一代古枭派宗门太年轻了,三言两语就劝了他亲自出动。
有道是先有饥难,后来瘟魔。归煌宗自己的地盘出现饿死的难民,不闻不问,才有瘟魔可趁之机。
他们的地盘现瘟魔傀儡,自身共有三名金丹真人,若全数派出则无需担忧。可他们自己门派也只来了一名金丹初期,剩下俩金丹后期养尊处优,不问事物。
菩提宗的慧空正对付瘟魔本人,这些傀儡归煌门足以应对。可他们把冯廉憎的徒弟当枪使,作为师父怎会不气怒?怒之徒儿任小人欺骗,又怒其过于老实愚笨。若非修为勉强能看,早就被人害了去。
“古枭派你也不能护一辈子,能在末法之后存活不容易了,任其发展吧!”容诩说道。
冯廉憎已经是鬼修了,不适合参与道修纷争,他终究要放手。一路上,他带着徒弟辛原吟,默不作声地回到了古枭派。
圣骨慧信禅师正与魅魔周旋,竟还未来战。也是好事,古枭派弟子暂无伤亡,修为低而有潜力的修者撤离了此地。
那魅魔山爻荆,就爱玩些花花绕绕。这家伙遇见姿色稍好些的,都不会放过。
慧信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一下被这露着肩膀、大腿和细腰的女人抛媚眼,还是平生头一遭碰见如此胆大包天的妖孽。
山爻荆眼角视线瞄到了容诩三人,对着那前辈武僧后退数步。
她战斗取巧不喜强攻,来古枭派实则冲着宗主。她还未尝过一宗之主的滋味,对那些仪态威严姿容老矣的男人却实则不感兴趣。辛原吟是最年轻的宗主,少时有些美名,也有着姿容俊俏的传言。现在年轻的金丹真人太少见了,山爻荆在动心思后,就去古枭派寻人,不料那边的弟子竟求助了菩提宗。
“好麻烦啊!”山爻荆抱怨着说道,“人家只是想和小哥哥相处一番,并无过错啊!”
“阿弥陀佛……”慧信言道,“施主的相处,能让小友们精气尽失,功力尽散。”
“大师可是说笑了,并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山爻荆笑脸盈盈,神色警惕,“我就喜欢美人,我捉来了他们是想好好养的,并不想让美好的人去了精气,变得枯瘦颓废,太糟蹋人了!可他们被我捉来后,漂亮的脸露出惊慌恐惧的神情。我没想到,他们哀求恐怖叩头时,面相如此难看。”
山爻荆还假惺惺地委屈道:“奴家像是被欺骗了,这些人的美貌如此不真实。美人笑的时候好看,哭泣哀求时也应楚楚可怜,怎是那等涕泪滂沱的丑态?”
“当然了,奴家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真的美人,只是他们的精气和灵力还不禁吸了。要是有个厉害点的,可以养数几十年呢!”这山爻荆嫌话不足以激怒他人,还特地挑衅地看了容诩那方。
山爻荆平时皆有目标,暴脾气的冯廉憎反应过来后,就要冲出去决斗,被容诩一手拦了下来。
“你可是他的对手?送上门的男子,魅魔会放过你吗?”
山爻荆为何要激怒一个人,她的激将法也不过是诱敌……不对,是诱食。
冯廉憎阴丹初期,魅魔如今培元中期。魔修的培元比之道修的元婴,更不好对付。容诩之意,是把魅魔交给菩提宗圣骨弟子,他们辅助慧信战斗。
慧信欲要速战速决,山爻荆腰身一旋,躲开了对方的法杖,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她确实扰乱不了圣骨佛修的心,可这话说出来痛快,像是调戏了僧人一般。
对上圣骨佛修,其佛力本就克制妖魔鬼怪,山爻荆躲避偷袭,以护住自己为先。容诩从她出手招法看出,此人怕是从不用正派手法,多是奸诈诡计。
山爻荆的武器为七彩针,沾取了魔莲媚毒,要是一针扎下,慧信大师的童子功恐怕就危险了。
这时候五枚七彩针射出,慧信避开之后七彩针又被指引飞回。慧信以法棍挡之,七彩针立刻向下偏移,就要袭慧信的下盘。
这位圣骨前辈知道魔修的花招了,他自体内崩出金光缠绕全身,七彩针徘徊周围无法接近。
山爻荆觉得没意思,她眉眼上挑,一看便是又想到了什么坏事。这时候七彩针停在空中不动,却是针头另转,对向了辛原吟。
这一遭彻底惹恼冯廉憎,谁人都劝不了他,一把熏野火烧热了七彩针,针行变慢又是蒸发了媚毒,被辛原吟挡下。
容诩抽出魑蛇骨,长剑一卷把七彩针盘了回来,落入自己手中。
“小辈们厉害!”山爻荆拍手鼓掌,“这一烧一卷,竟是把奴家的针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