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吸食了嫩叶的甘汁,感觉恢复了些精神。他又聚了水浇灌这颗绿树,试着让树长出果实。
而这是一颗只开花不结果的树,男子享受了花朵的甜香,却等不到果实,有些心焦。
而新一批花儿绽开之时,从最大的花朵中钻出一少女。她的样子比男人好些,还有巨大的花苞遮掩了身躯。
只是这两者都不太友好,分明有恩于对方,却是忌惮万分。
那便是追溯到魍魉的前生,也不知为何,他们周围的所有生灵尽数消失。魍魉游走各地,踏遍脚下的土壤,找不到一个活的生物。
魑魅魍魉皆以负面执念而生,而魍怪为水生,怨念因水而缘。魉魇木生,则是以木而结的果。
可他们放眼过去,寸草不生,无木而存。那魍怪接触的水,在魉魇出生后就死去了。
他们忆起最初相遇之时,互相滋养了对方,于是想到了一同修炼,互换对方的术法灵气。
但是作为怪的他们,怨气倒是十足,这一互换,并没有让两人多么亲近,反而更加警惕和不信任。
而在这个时候,一些长得很像老鼠的家伙穿梭在干涸的坑地间,绕过了两个怪物。
魍怪讥讽着这些丑陋的小家伙,魉魇倒是听到了之前的消息。
“浔芷好像是死了,所以这些小东西就随便长长了。”魉魇笑着说道。
魍怪又道:“浔芷以前画的又不怎么好看,都说为造逆轮而生的东西,怎么的也要和上神的模样一致。我虽未见过上神,可作为大道,那就该像极光那般唯美动人。”
魉魇道:“那浔芷可不是瞧好看才画的,照女娲的吩咐,要她往厉害里画去。于是打算画真正的龙族,画成那种庞大结实的体型,修成后在体、武、法中也皆是全能。”
“可龙族如今何在?”怎么尽是些丑东西!
魍怪摇头:“我最在意的是水源,没有水我的力量难以使出来。可一开始我接触到的是脏污的水,碰到你我的水源突然干净了,也不知为何?”
“这样吗?”魉魇撇了他一眼,“为什么你触碰我的瞬间,我脑海中爆发了模糊的记忆。我们之间似乎还有仇恨,没有恩情。”
没有恩情……只有仇恨……
魍怪瞬间有些混乱,他突然抱着脑袋,非常痛苦的样子。而魉魇却冷冷看着他,并伸出尖长的指甲,抵近他的后颈。
就在魉魇快要得逞时,魍怪突然转过身来,双目血红。那张本是清秀的面孔,一下长出了一对尖利的獠牙,破坏了原有的端正,如今真可谓是面目可憎!
两者就疯狂地打了起来,读取他们前生的容诩看着一脸迷惑,直到这两人化为魍魉,打得惊天动地。
那些老鼠样子的小兽吓得钻入地底,又被忽地生长的绿木窜出扎穿!
两个怪物撕咬着对方,仿佛都失去了理智。而他们一边打着,一边将水和木祭出,破开了这片土地。这些术法祭出,袭了极寒冰川与炽热火岩,两者斗法使冰融化,稀释了岩浆,动荡了天地!
最后魍魉选择同归于尽,身体同时被对方撕裂。
他们不过才苏醒,又湮灭。
在他们死后,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雨……
容诩在这一瞬间,看到了一片广袤沧海,眨眼间,又是郁郁葱葱的山林。
容诩收起了心寐和三生石,这两样东西,可没法读出魍魉记忆中的记忆。
容诩感到万分无奈,他们为何打起来,为何容诩在魍魉身上,看到了沧海和森林?
魍魉是负面执念产生的鬼怪,沧海和森林如此美好的东西,却在两者逝去后扩开生长。
“什么冤孽会形成森林大海?”容诩身边又独孤静与天冥,他也不知在问谁。
“冤孽形成沧海,难道这沧海是一下从无变有吗?”天冥问道。
见容诩默认,独孤静道:“除非曾有沧海,海干涸至死,沧海万灵尽去。这些执念怨恨,会借着某些契机夺回他们的家园。”
天冥点头:“森林,也是如此。”
魍魉两败俱伤,容诩把本属于自己的魍怪收起来,渐渐走向了魉魇。他微弯着身,平静地问着瘫在枯林中的怪物:“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当年……哪一年……
魉魇又回想起什么,她眼里充满了恐惧:“回生……在回生啊!”
“她在说什么?”天冥表示听不懂。
“时间倒流了,它们重生了,变成了另一种东西……龙族出现了!我们死了!”
容诩试图把魉魇也收进自己的左眼,对方没有力气反抗,化为一片小叶贴在他的眼仁。
那双眼恢复正常,容诩倒是觉得左眼装的东西太多了,右目空空如也。
魑魅魍魉已成三样,难道仅仅是魅魇的不存,就无法发挥其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