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担惊受怕,朕怎么能睡得着。”
卫以珩突然发现假话说的多了,也就跟真话分不清了,要不然自己怎么能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容池临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又想起温则当时质问自己是不是很爱卫以珩。
是?
不是?
他真的不知道。
爱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像自己现在这样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吗,是看到他为自己受苦心也会跟着难过吗,还是在面对危险时,时时刻刻呼喊的都是他?
容池临叹了口气,闭着眼环住卫以珩的脖子蹭了蹭:“我觉得你特别好,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这一生中敬他的人有,畏他的人有,这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认真的语气跟他说,我觉得你特别好。
容池临总是会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场合,猝不及防的说出一些让他动容的话。
卫以珩心中有愧,这一句话更让他的愧疚生根发芽,刺的心口发疼。
就在此时忽的一声巨响,屋子里陡然弥漫起浓郁的烟雾,严其的方向突然传来金属的嗡鸣声,像极了鹤唳,紧接着是刀剑相击的声音,卫以珩眉头顿时皱起把容池临护在怀中,突然,四周都安静了。
“人呢!”严其的咆哮声响起:“有人劫囚,还不快追!”
“别追了。”卫以珩突然开口,无比阴寒。
鹤唳声,是寻魂团弯刀特有的嗡鸣。
“为什么不追啊!”容池临一边咳一边直起上身,他不知道鹤唳代表什么,把自己急的不行:“把他放跑了说不定他又要祸害多少人,得追啊,卫……”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突然看到卫以珩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一脸懵然:“怎……怎么了?”
卫以珩抿唇。
寻魂是容池临手底下的刺客团,却救了劫走他的采花贼。
这事说不通。
难道……容池临有事骗他?
也不对,若是骗他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底下救人,奇虎牌现在究竟在什么人的手里。
看他这幅样子卫以珩确信他现在就是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将他往上颠了颠:“人都跑了怎么追,朕带你先行回宫,严其继续搜寻。”
踏着夜色,温则捂着肩膀同黑衣人在树梢穿行,二人脚程极快,不过转瞬就到了五里开外。
温则在树叉上坐下,撕开衣摆把肩膀扎紧:“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俯视着他,视线慢慢看向来路:“我来看看他。”
“他很好。”温则疼的吸了口冷气,抬头看着天上硕大的圆月,风吹起他的衣摆,树干上的积雪也被悉悉索索的吹了下来:“傻了吧唧的还把我当成采花贼了。”
“那你为何不解释。”
“怪好玩的为什么要解释?”温则自嘲一笑,顿了许久,才自言自语似的开口:“这小子和那个人真是越来越像了,说话谈吐都很像……”
黑衣人面无表情:“那个人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没必要这么残忍非要一遍遍的提醒我吧。”温则翻了个白眼:“不过他现在和卫以珩真是恩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