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容池临突然拍了拍他的背,艰难道:“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卫以珩连忙放手,看到他脸都被憋的微红,顿时更惭愧几分。
容池临扶着膝盖喘了会儿,才道:“回去吧,这两人该放立刻放,别把事情闹的更糟。”
“放了也没用,”卫以珩叫人送了杯热茶给他喝:“事已至此回不了头了,这盘棋算是彻底费了。”
“那怎么办,”容池临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我们苦心积虑了这么久,说废就废了?”
“傻子。”卫以珩把空茶杯递下去:“设任何局都要考虑到所有不可测因素,这盘毁了,咱们就换个摆法。”
“怎么摆?”
“将错就错。”
卫以珩突然拉着他往回走,还没等反应过来就以推开小阁的大门,屋子内的哭声顷刻间停了下来,季之陌红着眼眶看上去颇为楚楚可怜的依偎在季谦和的怀中,悲痛欲绝的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季谦和眼眶也红红的,用力的抱着季之陌,看向卫以珩的眼神极不友善,难得的没有过来问安拜见。
容池临傻在原地,尴尬的无地自容,想笑一笑调节气氛,又觉得像是嘲讽,便只好夹着尾巴木头一样杵在卫以珩身后,低头跟自己的脚尖较劲。
片刻安静,季之陌一声不响的擦干眼泪,拉着季谦和慢慢跪在地上,哽咽道:“妾身,拜见陛下。”
她心中还残存一丝期望,或许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或许把她关起来是另有隐情呢,或许……
她自己都没办法找到能说服自己的借口,却仍不死心。
“过去种种,今日便挑开说罢。”卫以珩淡漠开口。
季之陌又开始哭起来。
“季郡主,朕从未对你动过半分情。”像是事不关己似的,卫以珩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冷漠到极致,平静到极致。
“从始至终,都只是想借你之手,了解季环离一举一动。”
容池临脸红的像煮熟的虾,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祸国的苏妲己,迷惑君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
明明什么都没干,却感觉跟亏心似的,莫名觉得自己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对,就是狗仗人势。
他坚信自己就是那只狗。
还是个吃小白莲长大的超级白莲狗。
尤其看到季之陌在那边哭的梨花带雨,他就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人,几番挣扎之下终于忍不住,正要出言劝解,卫以珩突然看向他,态度与刚刚截然不同:“是不是待不住了?想听的话就继续留着,若是受不了的话就先回去。”
容池临难以置信:“我可以走了?”
“嗯。”卫以珩点头:“反正叫你来就只是为了让你听这番话而已。”
容池临无语,卫以珩简直毫无人性。
几乎是毫不犹豫,容池临转身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反正最后能保住季之陌一条命,这波痛彻心扉也不算亏,谁让他爹犯的必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是不知道季谦和下场如何。
挺好个人,是他唯一见过的配得上“谦谦公子”这一词的人,自求多福吧。
看他走的这么干脆卫以珩也很无语,至于这么急吗……里面有老虎还是怎么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季之陌一向素雅的小脸被泪水覆盖,一味的摇头:“我不信。”
季谦和心如刀割,只能用力抱住她:“之陌你冷静一点。”
“陛下心里有我的,哥哥,哥哥你知道的,你告诉我你知道他心里有我的。”季之陌拉着他的袖子,无助极了:“你告诉我啊!”
卫以珩道:“朕就在这里,你何不直接问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