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里才有的手笔。
而他们刚刚执手走过的地方,是连理桥。
“这……”容池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鼻子莫名其妙的一酸。他不说话,卫以珩就走到他面前耐心的等着,同样的喜服闯入视线,许久容池临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他,这一看却顿时移不开眼了。
卫以珩本就俊美的惊人,如今更是俊朗的让人不敢直视,面目的棱角完美如画,剑眉微扬,眼波似水,却如利刃出鞘,夺目至极,他执起容池临的手,凝神着他的双眼,又重复了一遍:“池临,成亲吧。”
容池临抹了一把鼻子,觉得自己这样太丢人,哪怕已经感动的不成样子,也咬死不打算松口:“哪有那么容易,我都说过了,想和我好须得……”
卫以珩突然握住他的肩膀:“你回头看。”
如果说摘掉布条的时候他惊讶的说不出话,那这一眼便能让他彻底丧失说话的能力。
梦境和现实的交汇,来的那般突然而震撼。
参天的巨树,六七个成年人都无法环住的粗壮,在这冰天雪地中仍挂着铺天盖地的绿意,红绸遍布,在风的吹动下不停摇摆,承载着无数爱情的美好,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喜桌上燃着双龙烛,摆着交杯酒,火焰随风而动。
卫以珩,真的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梦境变成现实摆到他面前了。
“我这一生无朋无友,亲情寡淡,下决心娶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需来见证的人,可我依旧固执的自私的,想要求娶你。”卫以珩无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椒房之宠,昭告天下,你想要到的我都能给,把你嫁给我好不好。”
容池临几度哽咽,卫以珩你个讨厌鬼好端端弄什么惊喜,真烦人,容池临你个娘炮,憋住,绝对绝对不许掉眼泪。
卫以珩无比温柔的为他擦掉脸上掉下来的一滴泪:“大喜的日子哭什么,要不要夫君抱。”
容池临觉得自己的脸皮下辈子都别想捡回来了,嘟囔道:“什么夫君,你不要脸。”
卫以珩却道:“你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
“我才没,你休想骗人。”
卫以珩:“猜灯谜的时候。”
容池临不解,忽的想到什么,打开灯笼的夹层拿出自己猜的灯谜,一个一个的读过去,失神的重复:“临许衍夫……”
卫以珩抱住他,轻柔地吻了吻他的耳朵:“你知道吗,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我原来一直都在等你,喜欢这件事,只能对你。”
容池临终于绷不住哭了起来,嘴上还忍不住骂人:“你耍赖,你个骗子,我才没答应,你赖皮。”
“太被动了,烦死人了你。”
“我才不同意……太丢人了,卫衍之你过分。”
良久,容池临才掀开湿漉漉的睫毛帘子,原本纤长的睫毛粘成一缕一缕的,卫以珩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老树下,双手叠在一起,面对水天一色,在这天地之间,老树为证,明月为鉴,两个悸动的人无比虔诚的拜下一礼。
一拜。
自此白头携手,浩然天地唯彼此生生相伴。
二拜。
世间万物一草一木皆为见证,愿为连理枝共进此生。
三拜。
自此夫夫同心,爱意不息。
月光披在身上,喜服穿在身上,红灯笼提在手中,一时间好像眼中只能看到彼此,卫以珩捧着他的脸轻轻一吻,从桌上取来酒杯交臂饮下。
卫以珩修长的手指拂过他的唇,轻声道:“礼成,从今天起,容池临就是卫以珩的人了,谁也没办法将他们分开。”
容池临不争气的红着脸,仍是道:“烦死人了……”
月上枝头,冬夜寒凉。
连理桥附近的小宅却火热的厉害,容池临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攥着被角,指尖用力而泛起的淡淡绯色一如眼角。湿热的吻中挤进了舌,容池临微微仰头回应着。
容池临把头埋在卫以珩肩头,贝齿划过他的皮肉,眸中情潮翻涌,只有被弄得狠了才发出几声难耐的闷哼。
箭在弦上,本就是干柴烈火,星火足以燎原。
——
翌日,容池临在卫以珩睡的正香,外面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紧接着身旁的人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同外面的人说着什么,容池临不想理,想翻个身继续睡,刚一动顿时浑身酸疼的骂了句“卧槽”。
狗日的卫以珩不是人……
上位者本来悬而未定,狗日的竟然趁他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时候上他……还他妈的……简直让人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