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已经快到午时了。”卫以珩将人捞到身前,侍女立刻把鞋子送上来。
卫以珩道:“以后不许光着脚下床。”
“地上又不凉。”容池临道:“你饿不饿?”
卫以珩心知肚明是他饿了,便道:“去洗漱,张福满告诉小厨房去在准备餐食。”
容池临磨磨蹭蹭的去洗脸洁齿,卫以珩活动了一下筋骨走过来道:“你对恒德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啊。”他擦着脸随口答道:“讲真的,它在我这里就只是个名字而已,而且你不是说我在恒德过得很苦吗。”
“可它毕竟是你家乡。”
“所以还是有故乡情在的,什么时候带我回去看看呗,”容池临道:“说不定还能找到小时候的感觉。”
小厨房是按照早饭做的,清鲜别致,口味清淡,毕竟是第一顿饭,总得吃些清淡的开开胃,不过这不怎么合容池临的胃口。
他喜欢辣的,还喜欢吃肉。
卫以珩把虾仁粥放到他面前:“不许挑食,大早上就吃辣你胃还要不要了。”
容池临撇撇嘴:“我父皇母妃是什么样的人啊?”
从失忆开始他对自己的父皇母后就没怎么在意过,平日里根本就想不起来,今日被卫以珩这么一提,他才猛地记起自己竟然不是个孤儿……
“恒德皇无作为,黑白不分亲贤远佞。”卫以珩注意着他的反应,道:“你母后本是很受宠的,生你的时候便难产而亡,不过此事存疑。”
“存疑?”
“她死的太过蹊跷,是在生下你的第二日报的丧训,时间比正常要晚,而且在此之前她并不具备难产的特征。”
“这你都知道?”
卫以珩不加掩饰:“朕在恒德皇帝身边有探子。”
他这一说,容池临便明了了,“啊”了一声,道:“果然每个皇宫里都会有其他皇帝的细作。”
“这已经是公开的事了。”卫以珩不以为意:“你我身边就有数不尽想要我们命的人,所以,万事小心。”
容池临撑着下巴看他,瞳孔中映出他的样貌:“怪不得你戒心如此之强。”
“都是被逼的,朕刚登基那年就连夜里睡着都能看到头顶悬着的黑衣刺客,吃的十顿饭有八顿是被下了毒的,就连龙椅下都被藏过炸药。”
容池临被吓到了:“我的天……这么可怕……”
他根本不敢想,当年的卫以珩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是怎么从这么多明枪暗箭之下留下自己的命,将皇位一步步坐牢,将天下一步步带向盛世。
“别怕,现在宫里面的眼线基本上都被拔干净了,”卫以珩神态自若,像是在诉说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刺客进不来,毒自然也下不进来。”
自知跑了题,卫以珩把话头拽回来:“朕觉得恒德皇待你不好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