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胃口,”容池临将参合放到一边:“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都没有找出空来过去看你,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奴才并无大碍,劳公子挂心了。”
“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才了,我现在跟你一样都是下人。”
逢河摇头:“公子您对我而言是恩公是主人,并不是因为身份高才让我臣服的。”
“你可真是执拗。”容池临无奈的很,又道:“我是你的恩公,卫以珩也是,那如今我们两个决裂你会选择谁?”
“不敢欺瞒公子,奴才选不出来。”逢河如实道:“都说一人不可侍二主,但是您和皇上对我同样恩重如山,奴才实在是为难。”
容池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坐了下来追问道:“那如果一定要选呢?”
“如果有一天您和皇上真的刀剑相向,必有一战的话奴才愿意自刎以示忠心。”
“怎么可能会刀剑相向。”容池临苦笑:“我累了,你们两个都回去吧。”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能多逗留只好走了。
容池临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半响才苦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会刀剑相向,我这么不争气,怎么可能舍得。”
“卫衍之啊卫衍之,我这一生都毁在你手里了。”
……
“朕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他,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开始设计的那一天,怎能料到今日的下场,设局的人,陷在自己的局中无法自拔。”卫以珩看着自己手腕上戴着的红豆珠串,喃喃道:“这一生朕有三次刻骨铭心之痛,第一次是娘亲身亡,第二次是国师身亡,这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张福满替他疼:“公子心中有您,总有一天您二人会冰释前嫌和好如初的。”
“可朕一天都等不了。”卫以珩摸着手串:“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朕想让他回到我身边,想抱着他睡,想叫他陪在朕身边给朕捣乱。”
张福满鼻子发酸,偏开头劝道:“别再想了陛下,您昨晚就一夜没睡,这都子时了,眼看着过不了几个时辰又得上朝您身子肯定吃不消啊。”
“朕头疼的厉害睡不着。”卫以珩拽下披着的外衣坐到火盆前,拿起铁筷子拨了拨盆中的碳,轻轻吹了吹,看着炭火发出红色的光,自言自语:“恒德首战告捷,等方承潜回来朕要加重刑罚,要不是他池临根本不会知道。”
张福满打了个冷战,心道您原本罚的已经够狠了,人家好歹无数功劳加身,位高权重被您直接削了好几级,如今回来又是带着大功,要是再加重还让不让人活了。
“朕去看看他。”说罢,卫以珩便起身要走。
张福满忙不迭的跪在地上,霎有以命相逼的架势:“陛下今天晚上就是说什么奴才也不可能让您去,您现在身子都成什么样了要是再吹一晚上的风还能得了?您若是执意要去,就先把奴才杀了吧。”
卫以珩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子实在不适,叹了口气:“明早告诉小果子一声,给池临分配一个环境最好的暖阁或是偏殿一类的清扫,没什么活的那种,让他能偷懒。”
张福满道:“陛下不是想见公子吗,为什么不让他来扫卧房,说不定触景生情……”
“朕要是再逼他坐不愿意的事他非得恨死朕不可。”卫以珩摆手:“拿最烈的酒来。”
张福满一窒:“陛下可不能喝啊,没几个时辰就要上朝了,您要是满身的酒味儿怎么行?”
卫以珩凝眉看着他,看了许久才终于妥协躺回床上。
长夜漫漫,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次日一早,张福满找到小果子:“陛下说了给容公子找个最舒坦能偷懒的暖阁偏殿一类的地方就好。
“这是为何?”小果子摸了摸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