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卫以珩仍旧没来看他。
果真就像他说的那样不闻不问,直到中午,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是小果子,饭刚吃完收走,这时候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容池临正有些奇怪,小果子便道:“公子穿上衣服跟奴才走吧。”
容池临不解:“去哪?”
“皇上准您去陪着平康王呢。”小果子笑道:“只要晚膳之前回来就好。”
“他准我去?”容池临呆了一下:“原本他不是最反对……”
“公子说什么?”
“没,没什么。”容池临摇摇头,果然都不在意到如此地步,自己陪其他人他也不会觉得吃醋。
容池临换了身衣裳跟着他出门,整个人尽透着落寞。
“池临?到底出什么事了?”终于见他进门,卫明泽急的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没什么事。”容池临上前安抚住他。
卫明泽撑起上身,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你脸色很不好看,我听说你昨晚去了养心殿?”
“嗯……把卫以珩惹生气了……”容池临有点失神:“不过你放心,我俩没怎么样。”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的。”卫明泽苦笑:“只要你平安就好。”
容池临低声道:“这几日我可能都得住在那,卫以珩把我关起来了。”
“你是不是难过了?”
容池临欲言又止。
“不想说就别说了。”卫明泽岔开话题:“逢河昨晚给你准备的牛乳还没喝呢,今早一看都臭了,可不可惜?”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两句,容池临兴致实在不高,卫明泽纠结了一番正要开口,小果子恰巧进来:“公子时间不早了,该回养心殿去了。”
容池临苦哈哈的被带回去,关在屋子里待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夕阳西下,门外才传来了声响。
是卫以珩过来了吗?
容池临小跑着赶到窗前,一条腿跪在床边软榻上向外张望。
排场大得很,十多个宫人随行,可被人簇拥着的却不是卫以珩,而是淅辞。
一袭紫纱衣,举手投足都自带风华,姿容绝艳,容池临远远的望着,这种人天生就是配站在君王左右的。
“咚咚——”
后窗突然被敲响,容池临一阵奇怪,还没等站起来,小果子就从窗户外面火急火燎的翻进来:“公子怎么又不锁窗?您快躲躲!”
容池临皱眉:“我凭什么要躲?”
“淅辞公主过来了总不能让她知道您住在陛下的卧房。”小果子一脸的难色:“奴才也是听命行事……”
容池临瞪大了眼:“可卫以珩现在根本不住这!”
“可在别人看来陛下就是住在这里的……”
容池临怔怔的看着他,有些话想问却害怕得到答案,在舌尖绕了很久才道:“卫以珩叫我躲的?”
“嗯……”脚步声传到门口,小果子顾不得其他直接将容池临推到了耳室里关好门:“事出紧急,公子恕罪。”
容池临目光闪烁,手指捏成拳骨节泛起白色。
良久,他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
卫以珩竟然能为了讨别的女人欢心把自己藏起来。
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超乎他的想象。
小果子看着他低垂的侧脸,睫毛很长,上面满满的都是苦楚,睫毛的阴影映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被咬的没了血色。
“公子……”
容池临抬手打住:“我没事。”
他听到门被打开,卫以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高大的影子映在门上,遮住了容池临的半个身子,即便看不到,也能猜的到卫以珩坐在了圆桌前。
“陛下怎么突然我过来?”
“御膳房新研究个菜色,朕想叫你尝尝。”卫以珩坐在耳室正对面,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不漏痕迹的看了耳室一眼:“叫的匆忙,没想到奴才竟然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淅辞微微抬眸,有些受宠若惊,压住内心的欢喜道:“也是,陛下的卧房岂是其他人能随意进的。”
“不是因为这个。”卫以珩故意道:“朕是怕唐突了你。”
容池临指甲陷进了肉里。
怕唐突了她……
想不到卫以珩那样如狼似虎的人有朝一日也会小心翼翼的怕唐突了别人。
嫉妒几乎摧垮了他。
承认吧容池临,你现在后悔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