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其应下,又问:“陛下是否觉得此事是外人所为?”
卫以珩微微抬起眉毛,摇头:“你先去宫外把影子和温则二人带入宫中,池临很信任他们。”
屋子里静了两秒,严其道:“公子毕竟涉世尚浅,影子二人能信吗?”
“先按他说的做,能不能信朕自有断定的方法。”
即便再怎么觉得不妥,严其也只能领命退下。
毒本是要下给陛下的,单单是这一点就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世上没什么比皇上的安危更重要,一想到行刺之人还在暗处,他整个人就浑身都紧绷着。
严其越想越担心,折道去找了正亲自审查经手宫人的方程潜。
他一向铁腕,做事无情,护短又残忍,审查这些宫人的方法也极度简单粗暴。
往死里打。
打到受不了了,总有人会招。
是以当严其走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能能听到慎刑司里惨烈的嚎叫。
一浪高过一浪,比大牢还要可怕。
严其走进去,方程潜正站在一大群宫人面前,数不尽沾了盐水的鞭子往宫人身上抽去,行刑的汉子已经一头的汗,仍咬着牙卯足了劲。
严其施礼,把事情说了,方程潜立刻抬手,站在宫人身后执棍的侍卫们同手同脚一般狠狠挥下棍棒,跪在前面的宫人便尽数倒下晕死过去。
等到所有的人都被拖下去,方程潜才伸手示意:“指挥使借一步说话。”
走到内室,屋门从外面关上,方程潜面色转冷:“歹人的刀都指向了陛下,陛下却为了不相干的人埋下消息,我一早就说,容池临此人根本不该留。”
“恕臣多嘴,方将军切莫针对容公子,容公子现在就是陛下的命,您不仅动不得,还得像护着陛下一般护着他。”严其由衷到:“而且您并不了解容公子,他虽然看上去粗鲁又不讲理,贯会找麻烦,但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缜密,头脑清醒,做事极有分寸的人。人不可貌相,若是相处的久了,您也会发现他身上真的有很多叫人叹为观止的东西。”
“所以我才打消了杀他的念头。”方程潜不想同他多说关于容池临的事,不耐烦的皱眉:“你不必试图说服我,就算他好到天上去了也无法填补他被陛下独宠的罪责。只这一点他就该千刀万剐。”
严其叹了口气,方程潜多固执朝廷之人都是见识过的,除了陛下的话以外谁说什么都没用,又怎会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而且他这次来是有正事的。
方程潜摩擦着手上的白玉扳指,眼中寒冰越积越深:“今夜便会审出结果,明日起我将会亲自护陛下周全,在此之前我会让齐木守着,指挥使大可放心。”
“有方将军在,就算是四面楚歌也不足为惧了。”严其施礼:“告辞。”
“且慢。”方程潜叫住了他:“论起查消息当属锦衣卫,还希望指挥使能尽早查出三毒全部的量,此药数量极少,苗疆和北齐都奉为国毒,若是数量少了一定能查得出来。”
严其颔首:“此乃严某分内之事,定将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