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出内鬼一直都是陛下的最愤恨的事,”张福满煞有其事的压低声音:“这事陛下怕您惦记不让奴才跟您说,所以您就全当不知道好了。”
“那他干嘛走的匆匆忙忙?”
“得赶在早朝前去趟太医院,急的朝服都得道金銮殿换,这不叫奴才留下来跟您解释解释吗。”
容池临摆手,揉着自己困出来的三层眼皮:“行了行了,我这没什么事你赶紧忙活他去吧。”
张福满示意小果子仔细照看着,自己忙拿上朝服追出去了。
卫以珩大步走在宫道上,身上穿着的还是薄薄的一见外袍,双眼中布满红血丝,墨发飞舞,这般看上去竟有些丝丝鬼气,他双拳紧握,心口狠狠抽疼,脑子里不停地想着那四个字:无药可解。
其实这段日子他已经隐隐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一直他都不敢去想,好像只要不去想这种情况就不会存在了似的。
可到了今日,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他仍是忍不住崩溃。
从第一次碰上这个毒得有多久了,自己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发觉!
而且池临他至少服用了两次。
两次啊!
足足两次!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竟然毫无察觉!
思绪混乱的走到殿外的林园中,他猛地停下一拳砸在树干上,骨节冒出鲜血,眼眶也跟着湿润。
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时间等不得。
他还有机会的,还有时间,一定能救活他的池临。
卫以珩不敢耽搁,转身就要去寻张福满叫他着急天下医者,集众人之力研发解药。
可是刚转过身就看到桃花树下,不合季节的裹着一见大裘的容池临。
花已经开了,鲜嫩动人,花瓣微微飘落落在树下人的肩膀上,那人的面容白的近乎透明,呼吸微微发急,夺去了所有的视线,刺的卫以珩一瞬间红了眼眶,竭力压制的痛楚崩溃一瞬间全都迸发出来。
“衍之……”容池临上前抓起他的手心疼的要死:“你做什么气成这样?”
卫以珩猛地将他拉入怀中用力抱紧,眼泪无声地滚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容池临环住他的腰摸着他的头,声音温柔:“多大点事啊,张福满还想瞒我,要不是我太了解你的话我就要信了,都是太医院的一把手,一想就明白了。”
卫以珩终于崩溃,眼泪蜿蜒而下,死死地圈住容池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