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送我出宫,我会传信给你,至于能不能收的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可如果你骗我的话我岂不是落了一场空。”
淅辞笑意森然的看着他:“交易不就是这样吗?如果我先告诉了你你却没放我走,那就是我落了空了。”
“好,我信你。”容池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我要的东西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给我?”
“你想要什么?”
“传闻苗疆有一种药引,无色无味,能将任何药化成气,吸入便可发挥作用。”
淅辞皱眉:“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我有几个怀疑对象,如果我临死前还未查出谁是黑衣人,我想除掉他们。”
“混合后十二时辰内失效,不过你可想清楚了,这东西等同于同归于尽,不管你混合什么混合的期间毒素就已经进入你的体内,而且祸害的范围大,室外到没事,室内就很猛。”淅辞道:“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没人用。”
容池临苦笑:“我身子都这样了,你觉得我怕那么一星半点的毒吗?”
淅辞想了想,从箱子最底下放药引的格子中取出一个小瓶放到容池临手中:“珍惜点,只有这么多。”
容池临小心接过在指尖绕了个圈后收在袖子底下:“多谢。”
他面上笑的人畜无害,可在没人看到的袖子底下已经悄无声息的扣开了瓶子盖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手指上和一早就准备在指甲缝中的药末混合了,而后无声的收起。
“互利互惠罢了,不必言谢。”淅辞也不在做药,直接取了两只纺桀虫放到盒子里交到他手中:“等卫以珩回来你生吞了吧,就当是我对你的谢礼。剩下的一只什么时候快死了,可以帮你争取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也没她什么事了,和容池临又商量了明天什么时候过来她便收拾东西要走。
在她离开的前一刻容池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等等!”
淅辞不解的回头。
容池临笑容单纯:“我还是想嘱咐你一句,如果黑衣人知道你要出宫的消息怕是不会放过你,倒不如你先告诉我他是谁,等我除了他你再放心走。”
淅辞淡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能确保在我不供出他的情况下我一定能安全脱身。”
说罢,人便走了。等到脚步声彻底走远,容池临立刻推开所有的窗子透气,而后跑到水池前疯狂的搓洗自己的手,直到空气已经换了一遍又一遍,容池临才放下心打开房门。
小果子立刻匆忙跑进来:“公子你作何同她单独待了这么久!她不可信的你不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蛇蝎心肠的女子。”容池临身子有些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就看谁比谁蛇蝎了。”
局虽然是他设的,但走与不走进与不进都是淅辞的事,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把桌上的茶都换了。”容池临推开他,把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推给他:“还有我这身衣服拿出去烧了。”
“还有,去把皇上请回来。”
小果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照着去做,容池临躺回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心道皮肤接触果然凶猛,事先服了解药也压不住不适。
不多时,卫以珩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脸上似乎布满了寒霜,见容池临无事才堪堪松了口气,微怒道:“小果子说你和淅辞单独待了很久?”
“衍之……”
*
淅辞快步回了住所,路过苗疆王所住的正殿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快速避开视线像往常一般紧闭房门将自己关在里面。
容池临的话一遍遍的在脑中回响。
不管是不是真,单单是明日就能出宫的想法就已经让她心潮澎湃。
她默不作声的在床前立了片刻,突然弯下身从床底下摸出来一个手钏用特定的频率摇了摇而后又放回原处。
日头渐渐下移,忙碌的宫人陆续退去,驻守的侍卫也换了新队。
直到彻底进入黄昏,窗棂才突然动了一下。
“找我什么事?”黑衣人头戴帷帽抖了抖袖子上的灰关好门窗。
外面又加了好几波人,进来比以往都要难。
“自然是有事跟你说。”淅辞压低声音:“你坐。”
黑衣人抱臂站在并未动:“容池临跟你说什么了。”
“问我你是谁。”淅辞婉转一笑:“想知道我又没有告诉他吗?”
“你若是告诉了就不会叫我来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我想给你下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