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临可怜兮兮的:“我委屈。”
“朕还没委屈你还先委屈上了。”卫以珩给他擦泪:“男儿有泪不轻弹知不知道,瞧你哭的,丢人死了。”
“丢人也没往别处丢。”容池临抬头去吻卫以珩:“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这不是抱着呢吗?”
“想要你再紧些,再久些。”
“瞧你委屈的样,没出息,不就是生你气吗,你至于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朕给你抽筋剥骨了。”卫以珩一边数落一边将他抱的更紧:“行了行了,今天先哭到这儿,你要没尽兴明天再继续行不行?”
容池临窝在他怀里不出声了,仍是小声的哽咽,卫以珩不知道他心里的事,真以为是委屈成了这样外加劫后余生的骤然松懈,心疼的不行,心里把自己骂了几百个来回。
下次不管再怎么吵架他断然都不敢再把人丢下先走。
解药拿去了太医院检查,直到第二日早上才出了结果,影子事先准备的东西当然不会出任何问题,等卫以珩下了朝,丁太医就带着药过来了。
“公子中的毒奇特的很,此药确实有效,作用多少臣等看不出来,但里面的成分无比珍贵,应该不会有错,而且季谦和常年以自身试药,体内早有抗性,一定有用的。”
丁太医说完容池临便在卫以珩的注视下接过解药。
正要倒进口中手腕突然被握住,容池临心头一紧,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卫以珩道:“怕不怕苦,要不要装到肠衣里面吞服?”
容池临心里松了口气,点头笑:“怕苦,肠衣不够还得多亲几下。”
虽然明知夜长梦多早服下去早毁尸灭迹,但他以往的矫情性子摆在那儿,要是太痛快卫以珩指不定会起疑心。
卫以珩叫人将药粉放到肠衣内喂他服下,接了个长长的吻。
解药服下去,所有人心里的大石都落了地,无一例外都觉得一切尘埃落定。
只有容池临知道自己来日不多,每每见到卫以珩心里都忍不住酸楚。
至于季谦和。
容池临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脸上的原不是人皮面具,而是一种毒,他自己用银针一点点的刺进皮肉里,将原本清俊的面容变成了狰狞可怖的模样。
谁都知道他是个特别狠的人,却没想到竟能狠到如此地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谁有知道,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一个一直藏在心里的人罢了。
他从小便被季谦和捡在膝下抚养,和季之陌一同长大,做了她十五年的兄长。
也爱了她十五年。
更是眼睁睁看着她对卫以珩的感情越来越深,却无能为力。
对于他而言,兄妹之情是永远不可能逾越的鸿沟,季之陌当他为哥哥,他也只能做她的哥哥。将一切情感都埋在心里,永远在背后为她付出。
他心甘情愿并且食之如甘。
直到季之陌自尽……
他本是要一起随着去的,可季之陌的一封遗书给了他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那封遗书被她藏在了给季谦和制的新衣里面。
从始至终未提半句要他复仇的话,都是劝他放下仇恨,叫他以后照顾好自己。
他爱的人,直到最后一刻也是善良的一尘不染。
信里面还告诉了季谦和脱身之法,她在山里放了火种,写的特别详细,详细到山火发生的中心位置,能让季谦和感受到她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内心的惶恐,生怕季谦和不会照做的惶恐。
就是这种强烈的预见逼着季谦和从数不尽的骨灰里偷出些许和未烧尽的骸骨一起摆成了一个人的大小。
而后从季之陌给他留的小路出逃,防火掩盖所有踪迹,开始了自己复仇的漫漫长路。
只是那些季之陌好几个日夜不眠不休做出的衣服,终究还是烧毁在了那场大火中……
影子准备的要确确实实是有针对毒的作用,三日后,容池临的身子明显有所好转,卫以珩彻底放下心来。
于金銮殿筹备封后大典。
“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礼部这几日频繁的派人过来给容池临将礼仪讲的他头都快炸了,拽着卫以珩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翻小肠:“你什么时候立得后,你都没跟我商量!”
卫以珩任凭他推搡自己:“跟你商量你也是拒绝,所以不用商量。”
“你这是逼良为娼你知不知道!”容池临用脚踢他:“我都说了我不想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