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容池临摇着头:“你一点都不坏,是上天嫉妒你,才会叫我来折磨你,是我招惹了你,最后留下你痛苦。”
“池临。我真的,我真的做不到。”卫以珩再度崩溃:“我做不到让你离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还未等容池临开口,卫以珩却岔开了话题:“那天晚上,你唱的那个摇篮曲,能不能再给我唱一次。”
他知道池临心里不好受,他怎么能再往他心上捅刀子。
痛苦都压着吧,仅剩的时间本就不多怎么可以都被痛苦占据。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想让他的池临能开开心心的,就算最后,也要开心的走。
开开……心心的……走。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衍之,”容池临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本就难听的没有音调的曲子此时变的更加不堪入耳。
唯余苦楚。
“真难听。”卫以珩抱着他不让他继续唱:“要是让你唱歌哄睡,这一夜都别想合眼了。”
容池临看着屋子里不是很熟悉的摆设,虽然心心念念要来行宫暂住,可到了现在,却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很熟悉的地方。
“衍之,我们回宫里去吧。”容池临闭上眼:“我想家了。”
第二日,行军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行宫回到了皇宫里。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宫中没来得及收拾,封后大典也不得不中途停止。
卫枫儿方程潜等人都前来探望,被卫以珩尽数拦在门外。
容池临面色苍白,一向红润的嘴唇也越来越没有血色,仍是靠在床头,看着卫以珩笑。
其实最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卫以珩。等他走后,会去往另一个世界仍会陪伴在卫以珩身旁。可卫以珩却要承受十年的等待。
容池临常说。
他就是去另一个地方办些不得不办的事情,只是不能用距离衡量,而是时间。
对于卫以珩来说,最无助的事情就是明明有办法可以救他,他却只能眼睁睁的什么都不能做,任凭他离开。
就不能不离开吗?
他不怕等,可他怕万一……万一是假的……万一去了就回不来了……
怎么办?
“你要的乳酪,加了很多红豆。”卫以珩坐到床边喂给他:“甜不甜?”
容池临点头:“甜。”
“再喝点。”
容池临撇开头:“想吃椰子蛋黄糕。”
“正做着呢,朕叫人去催催。”
“别催了,再怎么催也得弄熟了不是。”容池临拦住他:“你和几日都不怎么上早朝了,这样是不行的。”
“朕有上,只是时间短而已。”卫以珩摸着他的额头:“别胡操心了,朕想陪着你。”
容池临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卫以珩脖子上带着的子虎牌:“放好了,别掉出来。”
卫以珩握住他的手:“子虎牌也有召唤寻魂的能力,朕用不到他,你应该自己留着以防万一。”
“我有奇虎牌在手,而且影子会随我一同。”容池临固执的塞回他的衣服里:“这是我的心意,你万万不能取下。”
奇虎牌总共三次死而复生的能力,容池临先前已经用掉一次,如今又给卫以珩一次,过段日子还会再用一次。容池临垂下眼皮,希望下一世一定不要再意外惨死。
卫以珩起身从暗格里取出一块令牌挂到容池临腰间:“这是皇城的暗令,持令者位同亲王,就连皇帝都不可以随意责罚,从大楚创立开始便一直延续使用,而且也会一直延续下去。朕记得你说过你穿越回连带着身体一起,所以你也得贴身带着。”
“可……”
容池临犹豫了片刻,万一身外之物带不过去岂不浪费……
“别说了。”卫以珩吻了吻他的唇:“你上次做的冰糖葫芦特别好吃,等会儿朕做给你吃好不好?”
反正一条命数已经过给了子虎牌,要与不要由不得卫以珩,此路多艰险,实在防不胜防,容池临不再多话,点了点头。
不光是容池临现在一时半刻都不想和卫以珩分开,卫以珩也是如此,做糖葫芦的时候也是叫人把东西火炉都拿到了屋里,在容池临眼皮子底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