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容池临声音清冷波澜不惊,他故意让自己看上去气质深不可测再加上一身本就压抑的装扮属实很有威慑力。
那几个官兵果然心生忌惮,最前头的一个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将手里抓着的小容池临丢给旁边的兵,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容池临学着卫以珩平日居高临下的模样,许是呆的久了竟还学的有模有样,只不过卫以珩是真有底气,他是空有其表。
前面的官兵狠狠的啐了一口:“他娘的你说放就放?有种的就过来抢!”
“这可是你说的。”容池临不漏痕迹的看了下天边,淡道:“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下手狠毒。”
“别听他废话!”官兵一挥剑:“一起上把他拿下!”
被遮的掩饰的面容带上笑意,数跟剑朝他逼来,容池临后退一步,下一秒蜂拥而上的侍卫都被一阵巨大的力气掀翻在地,一个黑衣人赫然出现在面前,几乎是一眨眼便没了身影,猝尔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容池临把位置让给出现的刚刚好的影子卫,自己绕到后身从郑逢时手里面接过昏迷不醒的小容池临,他责备的看了郑逢时一眼,见他狼狈不成样子的小脸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小容池临抱起来冷道:“跟我走。”
经此一遭郑逢时再也不敢忤逆他,如若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和弟弟肯定难逃一死,他寸步不离的跟在容池临身后,见他平静的走回打的昏天黑的前院,如履平地般穿行。
很多人朝他们扑过来,很多剑也刺向这边,可永远都能在刚刚好的时候落下,鲜血四溅,周围都是破碎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在战场来去自如……那些可怕的利刃永远伤不到他,像是有魔法一般……
郑逢时怕得要死,只能紧紧地跟着他,好几次都险些踩到他的衣摆,容池临将两个孩子带出医馆,头也不回的朝旁边的小巷子穿去。
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说的就是他,不知道多少官兵一会儿就要赶到,在此之前如果不能全身而退的话必然免不了一场恶战。
“小兔崽子,”容池临停下脚步转身朝郑逢时伸出一只手:“我的东西呢?”
郑逢时眼神躲闪:“我……我……”
容池临态度瞬间冷下来:“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你别支支吾吾的。”如若不是他一直派了两个影子卫暗中保护,今天就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郑逢时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容池临怒极,他烦躁的摁住眉头缓了半响才绕过拐角,伸出手挥了一下,一个黑衣人毫无预兆的落在身前。
“口灭干净了吗?”容池临问。
影子卫点头。
“带他们两个去民福客栈。”容池临把小阿临交给他:“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看到。”
“是。”
影子卫带着孩子消失无踪,容池临用力在空中砸了一拳转身回了医馆,影子办事快杀人更快,不过一来一回的功夫医馆了有活气的就已经寥寥无几。
容池临拦住他,揪起地上苟延残喘的人:“你们抢他们俩的东西在哪?”
那人的胳臂被影子卸了一条软塌塌的垂在一旁,他满脸惊恐拼命的后缩:“我我不知道!”
容池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我劝你最好想想,说得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我真的不知道!”一股尿骚味蔓延开,容池临往他身下一看立刻嫌弃的退开,那个官兵抖如糠筛:“我就看到东西被我们头儿抢走了,后来就不知道到谁手里了,但是但是肯定没出这家医馆!”
眼看着援军就要来了,就算知道没出医馆又能如何,时间根本不够!容池临怒极:“你们头是谁!”
“他当时去后院抓那两个孩子……”
没等他说完容池临立刻转身去了后院,对影子道:“你再审审其他人,赶紧找。”
后院一片破败,尸横遍地,容池临掐着秒过日子,将地上的尸体一个接一个的翻过来,不多时影子从里面冲了出来:“公子快走官兵到了!”
不等他回答,影子先一步抓着他飞上不远处最高的一颗榕树,茂密的树叶将他们掩盖的很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整个医馆顷刻间被隔离开来,黑压压的军队鱼贯而入,一个一个的查看地上的伤亡情况。
京兆府尹是个年过百半的男人,一身的书生气,消瘦高挑,不知为何看上去很是诡诈。
“公子放心,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影子压低声音道:“他们一定会搜查整个医馆,等他们找到东西我就立刻抢走。”
容池临双拳紧握:“太冒险了。”
“无妨。”影子平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他们找到肯定会顺藤摸瓜给咱们添不少麻烦,况且若是任由他们把东西带回官府就更不好硬抢了。”
容池临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他在心里算计了一下,道:“眼下暗处跟在我身边的影子卫还剩下一个,等会儿跟你一起上。”
“是。”
树下的人密密麻麻的,粗略看去也有上百人不止,二人屏息站在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官兵提着一个黑布袋子跑向京兆府尹:“大人,找到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