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慢走。”李婉宁象征性的送了几步,便挺住脚步,说话虽还客气,但话中的疏离还是显而易见的。
陆青栀自然明白原因,她只轻轻笑了笑,便带着何月下楼去了,何修浥便站在楼梯口,看着陆青栀与何月下来,稍稍松了口气,等到两人走进,方才小声问道:“嫂嫂,他们可有为难你们?”
“没有,我们回吧。”陆青栀摇摇头,她还是有些话想要问何修浥的,但是见周围人都还在瞧着,便没有再说,三人一同出了画舫,借着那楼梯,下到了自己的小船中。
何月一站在小船上,就重重的松了口气,凑到陆青栀身边,小声说:“二嫂,吓死我了。”
“你啊!”陆青栀点了点何月的鼻尖,拉着她在船上坐下来,何修浥则是望向画舫的方向,对着那人做了个揖,这才转回坐下。
陆青栀的目光则是落到了何修浥的脸上,明显是要他说点什么。
何修浥倒也没有隐瞒,将那李家的身份说了个清楚,李家是宁伯侯李家,先辈与君主打过江山,也出过两科状元,后来渐渐没落,到了这一代宁伯侯,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倒是宁伯侯的两个孩子却是比较出色,那李婉宁饱读诗书,是京城大家闺秀的典范,众人都言她是三皇子内定的皇子妃。
而那李家二公子是同何修浥同科的考生,科考名次虽还没有出来,但众人都知他的名次应当不错,毕竟他确实满腹经纶。
既然李婉宁是内定的三皇子妃,那么他们便就是站在三皇子这一边的,如今太子之位未定,哪个皇子都有可能不是!
陆青栀听着何修浥把话说完,这才恍然意识到,何修浥已经站在朝局忠心,她望向何修浥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担忧,她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快。
何修浥瞧见陆青栀眼中的担忧,出声安慰道:“嫂嫂不必担心,我名次应当不会太好,届时便是为官,也应当被外派出去,任县官。”
听何修浥这样说,便知道他早有打算,便安心了不少:“嫂嫂知道你向来心有成算,你能考虑到这些,我便放心了。”
两人没再说话,那边何月扔在钓鱼,还真叫她钓上来一条三斤重的草鱼,船家在船头朗声笑了起来:“姑娘好本事。”
陆青栀瞧着那活蹦乱跳的草鱼,也笑出了声来:“船家,今儿咱们可是有口福了。”
“夫人,公子稍等,老朽这就给你们做。”说着,那船家放下船桨走过来,将那草鱼拿过来,利落的开膛破肚,从船舱里拿出一个火炉子,一口银锅,生火热锅,鱼儿则是片成薄片,加入料酒腌制。
陆青栀望着船家忙碌,没一会儿香味就飘出来了,那船家望向陆青栀,笑问:“夫人可能吃辣?”
“自是会的,麻烦船家了。”陆青栀笑笑,回应道。
“好。”船家应下,又加了一些麻椒,等到麻香味散出来,这才出锅。
陆青栀三人被那麻辣鲜香味刺激着,口水都快要下来了,三人举起筷子尝了尝,那草鱼没有想象中的腥味,却是鲜香至极,味道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