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出去一里多地,直到那动静彻底甩在了身后,我和包子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哎呦不行了,跑不动了,俺就是留下来喂那怪鱼也不跑了。”
包子一屁股坐到地上,从包里拿出一个大水壶,咕嘟咕嘟仰头就是一阵猛灌,然后又递给我。
我也不客气,挨着他坐下,接过水壶也是一阵牛饮。
“诶老秦,你说那俩家伙不会追上来吧?”
我抹了把嘴巴,把水壶盖上,还给包子。
“这可不好说,咱们最好还是赶紧离开。”
“可是现在咱们都跑到里边儿来了,这哪有路出去?”
包子用矿灯照向四周,我跟着看去,心头也是一沉。
方才慌不择路,只管着往前跑,没想着竟往通道深处跑了一里多地,再要返回去,铁定被那两头冉遗截住。
现在我俩都是筋疲力竭,石灰也全撒出去了,只剩下我手上这把剔骨刀,还有包子那准头随缘的老猎枪。
凭咱这气力状态,一头冉遗就够喝一壶了,对上两头,那铁定得玩儿完。
不能返回,那硬着头皮也只能往前走。
稍作休整,我和包子便相互搀扶着起来,一瘸一拐继续往通道深处走去。
这通道规模也是广阔得离奇,方才跑了一里多地,到现在仍然不见尽头,前方依旧幽邃一片。
5m宽的通道,高度也是5m,中间汇着一条3m宽的渠,两边的路贴着墙,各自1m宽。
走在这庞大的通道中,一种渺小的感觉油然而生,尤其是那望不到尽头的深处,真让我怀疑这通道是不是直通地府?
通道应该是倾斜向下的,只是倾斜的坡度很不明显,再加上这宽阔幽暗的环境,先前我一直未能察觉。
可随着越往深处走,渠里的黑水开始有了流动的迹象,这才意识到这条通道是倾斜向下的。
而且,它也并非是笔直的,略微呈圆弧形,只是庞大的设计和幽暗的环境,欺骗了我的视觉感官。
先前忙着跑路,也就没怎么留意,现在回身望去,矿灯一照,庞大又冗长的通道,赫然呈现一个巨大的弧形。
“照啥呢老秦?那俩家伙追来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通道有点古怪。”
“这不废话嘛,在这几十米深的地下,出现这么庞大一个工事,还有比这更古怪的事儿??”
包子骂骂咧咧,我知道他已经快要走不动了。我自个儿好不到哪儿去,越往里走,湿气越重,寒气也跟着起来了,悄无声息的直往骨子里钻。
“不过老秦,说来你这把刀可厉害啊,就那大家伙,俺铁砂都打不进去,结果跟你这一刀就刺进去了。”
包子一说,我也想起来。
先前对阵那两头冉遗,包子的猎枪打在它们那体表上,只能打破点皮,根本伤不到要害。
后面那情急之中,我一下子扑过去,手中的剔骨刀竟然毫不费力就刺进了它的后背。
我把刀从腰上刀鞘中取下来,借着矿灯一照,古朴厚重,刀口看着并不锋利,很难相信就是这么把老物件,轻轻松松就破了那大怪物的皮防。
“这刀看着,也就平平无奇啊。你从哪儿弄来的?”
包子接过手,翻来覆去一阵打量。
“上次下井,我的柴刀掉下去了,这剔骨刀我临时找来趁手的。”
“家里拿的?”
“嗯。”我点头:“老爷子枕头底下拿的。”
“老爷子的东西?不是,等等啊,你家老爷子把这玩意儿放枕头底下??”
包子目瞪口呆。
我耸耸肩:“谁知道他一天到晚搞些什么名堂。”
“你也不怕他哪天半夜爬起来摸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