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九朝段星兼走去，感觉每一步都好像踩在钉子尖上一样，心头也跟着针扎一样的疼。
段星兼感觉杨小九的语气有些不太好，回头皱眉的看着朝他走来的杨小九，不清楚她脸上的那抹怨怼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就向后退了几步。
“九儿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么？昨夜我确实语气不好，只是我第一次感受战争的残酷，有些接受不了，我再跟你说句抱歉，真的很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么？”
“你躲什么啊？是怕我发现什么腻端么？”
杨小九根本不听段星兼的解释，认为他就是在欲盖弥彰。
“我躲什么了啊？我有什么腻端好让你发现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段星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感觉杨小九似乎犯之前初到盛都时的病了，总跟自己找茬，一言不合就开怼。
“没躲就好，我还以为才一晚上时间，我连靠近你你都不习惯了呢！”
杨小九突然展露笑颜并伸出手，帮段星兼整理了一下衣领，手法纯属的就跟一名生活了数十年的妻子一样，可段星兼就觉得她不对劲，宁静的表情下面好像隐藏了什么可怕的情绪，但仔细观察杨小九脸上的表情，又看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九儿，”段星兼伸手搂住杨小九的腰，杨小九被带向前，平日里这种温情时刻她都会顺势搂住段星兼的脖子，半是撒娇的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啄，可今日的她却觉得腰上好似被某种禁锢牢牢箍住，别扭极了。
“昨天的我因为情绪不佳错失了最好的良机，今晚我准备带一队人马去夜袭蛮荒族主帅营帐，生擒或者直接击毙了蛮荒族首领那个叫丽麂的女人，届时蛮荒族群龙无首，定然会不攻自破，自己就退兵了。”
段星兼把头靠在杨小九的头顶喃喃说道，杨小九僵硬着身子任凭他搂着，此时的她一点都没为段星兼的安危着想，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段星兼的领口和身上的气味上。
段星兼身上根本就没有酒气，脖子上的皮肤也没有任何亲热后的残痕，在看了半天也没找出腻端后，杨小九轻轻推开了他。
“为何突然想要突袭？这么危险的事你确定能成？昨天你可是跟那个女人打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分出胜负，那女人的武功也相当了得，万一没抓到她，再惊动了蛮荒族士兵把你生擒了怎么办？”
杨小九转身说着，视线却在屋里寻找起来，终于在床榻边缘发现了段星兼换下来的脏衣服，赶忙假装不经意的朝那堆衣服走去，拿起来轻轻抖着，假装在整理。
身后的段星兼夸夸其谈起来，计划着去蛮荒族夜袭的事，杨小九拎起衣衫上的一处被什么东西挑出了线头的地方假装观察，小心凑到鼻尖闻了闻，衣服上面残留着一丝酒味和汗味，暂时没闻出其他味道，于是杨小九继续翻找起来，终于在一块污渍处发现了端倪。
这是什么？看起来带着颜色，却绝不是血迹。
段星兼打仗回来便褪下了盔甲，顺带的也把被血污染的外衫也丢掉了。这套衣服是昨晚新换的，为何会在领口的位置上有一块清晰的红色污渍，摸上去就好像被蹭了干粉一样的东西。衣服因为颜色较深，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容易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