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娘没敢将此事透露半分,生怕官家的人知道。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接生的婆子死了,褚家生子子并幸存一事还是被官家的人听去了。
官家的人听说了此事,肯定是要处理,处理的最首先的方式便是堵住百姓的嘴。
民不能乱,乱了会影响君上,若存在个这么吓人的东西,只会弄的人心惶惶。
所以,必须先安抚百姓,堵住百姓的嘴。
官家的人用权把这事强行压了下来。
当时处理此事的人是邵傅的父亲,上一名金甲战士。
也幸好是他处理的,这若是换做其余随便一官家处理此事,褚茕必死。
邵傅的父亲为人正直、心善,除出战出征外从不闹人命,而且,他当时已为人父,对褚茕父母不是一般的理解。
于是第二日,邵傅的父亲便下乡去看了眼褚茕,见褚茕一切正常,并无异样,便离开了。
此事被官府强行压了下来,无人敢提。
日子过的久了,关于此事的一切似流云那般飘走,渐渐地被人们遗忘了。
这么些年,褚茕过的也平常。
因为出生时的各种怪,他爹娘也特地给他找了神算子占卜,占卜的人又开罗星宿,又看面看手,又闭眼摸脉的,无一不说同一句话。
“此子命运非凡,有翻云覆雨之势,好命,好命。”
可他们所讲的好命,并没有在褚茕的身上展示过半分,直至今年,他已经十七岁了。
这十七年,他从未受过半分苦,每次赶上旱灾,他家里就会很自然的流出“金银”。
不是商贩看中了他娘手中的纺织品,就是他爹到京都蹲市又卖出了旁人家卖不出的东西。
命运真的就很奇妙,这或许对旁人来讲,真的应了算命的所说,是命好吧。
可在褚茕看来,真正的命好,可不仅限于此。
若他真的命好,断不会做什么事都永远低人一等,更不会如此平庸。
所以他不信命,不信邪。
唯信自己。
褚茕将行李放在了暂定的房间内,唤伙计为他倒来清水,洗漱一番,准备去歇着了。
客栈房间并不多,集了一堆考生,由于他褚茕是邵将军“特别”看管对象,他的房间只安排了三人。
褚穷才洗漱完,听见了门口路过的书生皆讨论着什么。
“他邵傅不过是公主的一条狗,也不过在咱们面前摆摆架子。”
“不过啊,人家可比咱们好,人家是公主的一条狗,咱们连公主都见不到,人家摆架子,人家有权势有能力,咱们……呵!能比嘛。”
“谁让咱们没投个好人家,哪有人家命好。”
褚茕在一旁听着,只是笑笑。
命好吗?
那从小到大被人夸“命好”的他,算什么?
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是怕邵傅的,有些话也就私下里敢小声讨论一番,当着邵傅的面,他们倒像一条狗。
他正想着,耳边便传来另一个声音。
“喂,你们听说了吗,邵将军跟公主的事……”
“行了,你们少说两句吧,或者你们有本事当着邵将军的面说。”
这下子可都老实了。
褚茕耳朵一向好使,即便谈话的人声音已经很小了,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抬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准备回去歇着。
当然,今晚他还要做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