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罗伊五官挤成苦瓜,坐在地上,双手做着摇白旗的动作,“帝国神将采取排名制,你又不是不懂,我排第九,而你是第一,想也知道我们的差距多大!如果其他神将跟着过来,还能多打一会,可惜……你这份过剩的热情留着对付王国剑圣吧,希望到时你不要用四跟五号,而是用一号剑,免得陛下说你办事不利。”
塞西尔斯的剑没有名字,只有“一号”、“五号”这种代名词,数字越小的剑刃越锋利,雕刻的纹理也越不详,哪怕最差的剑刃也出自帝匠之手,是毫无疑问的名刀。
“对付神龙剑圣那样的敌人,我当然会选择最好的一号跟二号。”
塞西尔斯一脸认真的拔出剑刃,对着空气挥舞,“毕竟他也算我的恩人,传授了我高深的剑道知识,让我感觉距离那个境界又近了一步!唉,真希望拜访结束,能在这地方多待一段时间。”
“塞西尔斯,说这种话是要被砍头的,谨言慎行。”
“我知道。”
帝国有严苛他当然清楚,帝国的陛下——文森·弗拉基亚,并非兰德哈尔那种老迈的皇帝,而是处于年近二十五的壮年,其智谋深不可测,其冷酷足以让九神将瑟瑟发抖,帝国内他唯一敬畏的就是陛下,不对,不能说敬畏,应该说忠义,这样才好听。
“巴尔罗伊,你抱怨的次数也够多了,陛下从不给人机会,哪怕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失败了也不会有第二次!我来是为了变强,你呢,既然这么不情愿,又为什么过来?”
右手挥剑,塞西尔斯左手将一缕垂到眼角的头发挪开,心想决斗之日前要把头发扎起来,顺便洗一洗,去掉上面的染料,被他抓过的头发不再像之前那样乌黑,反而透出一抹靓丽的天蓝。
“我吗?
巴尔罗伊眼眸一瞬间变得深邃,很快就恢复正常,露出比哭更难看的笑,“当然是因为除了你,其他神将看过战斗画面不愿过来,所以陛下点名点到我了!一个第一,一个最后,加在一起除以二就是九神将的平均水准,以帝国的平均对抗王国的最强,或许陛下是这个意思?”
“接下来你自己练吧,我要出去找点乐子,说不定这是我人生最后的快乐时光了。”
说着玩笑话,巴尔罗伊起身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庭院。
塞西尔斯对此默不作声,只是挥舞剑刃,一次又一次。
院子外,巴尔罗伊扫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出来吧。”
“哎呀,发现我了?是一直注视着本小姐吗,这种热情真让人受不了。”庭院外围的墙壁阴影里,靠着一名年轻女性,隐藏了全身,只露出金色头发与闪闪发亮的红色眼眸。
“东西呢?”
“一上来就向本小姐索要,身体要激动的流汁了。”纤细的手臂从阴影里探出,抓着一只颈圈,看着像套在宠物身上的装饰品,内侧有不明显的倒钩,“服从项圈——这在我的收藏品里也是非常罕见的,你要小心的将其填满。”
伸手接过,巴尔罗伊点点头,谨慎的跟女人保持距离,“确认下,“吸满神龙剑圣的蜜汁,外加八腕斗神的尸体”,是这样的条件没错吧?”
“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咯咯,你怎么很怕我的样子?再靠近点也无妨,我不会动手的。”
“曾灭掉帝国一座城市并杀死“八腕”前辈,现在连他尸体都不放过的大罪司教说出这种话,我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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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强欲做的,跟本小姐有什么关系?算了,期待你的好消息,我要抽空去看看我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好不容易培养出来却跟了别人,真让人伤心。”
声音落下,女人消失在暗处,巴尔罗伊收好项圈,叹了口气,“何等让人厌弃的压迫感,所以说是个苦差事!我要是像塞西尔斯一样,只知道变强就好了。”
最近有个声音在他脑袋里回荡,那是帝人整齐踏步的军靴声。
文森陛下命他们出使王国有强烈的目的性,对于这个计划塞西尔斯只知道百分之二十,他知道接近一半,也明白伟大的计划想实现往往需要鲜血铺路。
他尊敬文森,为陛下尽忠不会皱一下眉头,不过只是那样没必要不远千里而来,除了尽忠,他还要向一个人报恩——这个人教会了他生存的准则,并帮他驯服翼龙,他的实力与神将地位,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这个人。
“迈尔斯,我的好兄弟!快了,只需几天时间,你再耐心的等一等。”
回荡在脑中的脚步声是他的死亡倒计时,而这声音,终有一天会在露格尼卡的王城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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