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距离边境不远的荒地。
丛生的杂草旁,篝火静静燃烧。
“这是在考验我的爱吗?我的,从我这里抢走那个人还不够,连同我也不放过?”
西里乌斯抱着被绷带缠绕的脑袋,抓挠着脸上的烧伤痕迹。
这是本来就有的伤疤,跟莱茵哈鲁特一战后,这道伤疤变得更大更丑陋,宛如一只蜈蚣在脸上爬。
“真是讨厌的男人,应该说不愧是王国原剑圣吗?不是用目光而是用剑来侵犯人家,本小姐真是受不了。”愤怒司教西里乌斯身边,坐着担当卡佩拉,肩头到胸口横着一条撕裂伤口,血管蠕动,骨头碎裂,惨不忍睹。
即便拥有让身体快速愈合的能力,也无法简单将其消除,这一剑已经印在她体内。
“两个八婆,吵死了!这样的夜晚,寒冷的夜晚,我本该跟妻子一起度过,会发生这种事都是你们的错,已经很不爽了,还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是想怎样?”
雷格鲁斯往火堆里投入一根木柴,咬着手指,“真是够了,低俗到无可奈何,无能到让人厌烦,我要回去了。”
开玩笑,他是谁啊?
他可是掌管“强欲”的大罪司教,是世界上最满足之人,最完整的个体,身心都无法被动摇的存在。
然而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是被剥夺了剑圣的名号吗,怎么会强到那种程度?
想起白天的战斗,对方只出了一剑,他的身体就发出哀鸣,在权能的保护下是没受伤,心灵却留下创口,跟其他被魔女因子选中的笨蛋不同,他可不是那种废物,不该是那样才对。
注视着这样的雷古勒斯,卡佩拉红色的眼眸浮现讥讽,“说别人吵,你自己不是话最多吗?你的那些妻子只是棋子吧,有够可怜的,难得离开一会,你又要回去折磨她们?面对一群丑陋的臭肉,还能玩的这么开心,真是下流到无可救药。”
“闭嘴死八婆,我的妻子都是真心挑选的,每个人的脸我都喜欢到不可理喻,可爱的、美丽的、楚楚动人的、富含魅力的……你在侮辱我最喜欢的共二百九十一张脸,是在侵犯我的权益吗?她们跟你不同,你这种又恶又烂的女人,想必没法理解,干脆将自己的脸切碎重新组合吧。”
“你难道没对我露出来的内脏发情,看到我里面的样子挪不开目光?说什么喜欢妻子的脸,这群丑陋的腐肉可没一个喜欢你,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对着空气发情真悲惨,惨到我忍不住要同情了。”
“我可以现在就将你切成碎肉吗?”
“明白自己有多可笑就恼羞成怒了?”
雷古勒斯目光阴霾,卡佩拉则神情激动,嘴角带着小恶魔般的笑。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无形的风涌动,带来沉重压力。
“不、不要内讧,福音书上写了。”西里乌斯摆了摆手打圆场,掏出一本漆黑且华丽的书籍,哗啦啦翻开,“我们要互帮互助,完成试炼,最重要的是救出我的爱人培提奇乌斯。”
“是吗?我的书上没写类似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动手也无妨。”雷古勒斯同样掏出福音书,看完后对卡佩拉冷笑。
被看到的卡佩拉连拿出福音书的想法都没有,“想打架本小姐随时奉陪,不过福音书上都没对你下达指令,你也快被魔女抛弃了,就这么带着丑陋的姿态去死一死吧。”
“我叫你住嘴,听不到吗?”
以雷古勒斯为中心,周围的世界被一分为二,蓬勃燃烧的篝火左右错开,瞬间熄灭。
卡佩拉的身体也被分成两截,断开的两截身体各变成相对娇小的卡佩拉,娇笑着,“死吧、死吧、去死吧!”
寂静的夜色下,只有雷格鲁斯跟卡佩拉争论不休,与能量碰撞的声音。
“将失败的怨气发泄在同伴身上,你们作为大罪司教已经失格,看来我不能指望你们了。”
西里乌斯失望的摇头,没有理会大打出手的两人,小声嘀咕着渐行渐远,“培提奇乌斯,我的爱人,等着,我会一个人去救你的……”
半小时后,罗兹瓦尔府邸,约书亚的卧室。
“不是吧,这仨大罪司教竟然起内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