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付雅也知道，程荒嘴里的那个“他”，指的自然是刚醒不久，这会还在医院里养病的周凯。
这话问的……什么叫又？自从知道周凯醒过来以后，她也就去医院里看过他一次而已吧，用得着在这跟她咬牙切齿吗？说得她好像殷勤到一天跑三次医院去看他一样。
莫名其妙……
付雅不满他那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撇过头不想看他那张阴沉的死人脸，解释的语气也同样冷冷淡淡道：“没有。是他那几个小弟在别人酒吧那里闹了点事，我过去帮他捞一下人而已。不好意思，忘记提前跟你说了。”
程荒抬手把她刚才放嘴里咬过的那支烟拿下来之后，趁她撇过头那晌，反手便不动声色地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偷偷藏了起来。
像是从他的主人那里缴获到了什么极其珍贵的战利品一样，心里面稀罕到不行。
“姐姐，你别对他那么好。我会很不高兴的。”他把头埋在她白玉一般，散发着淡淡野百合清香的颈窝里，像只黏人的小猫咪一样用下巴轻蹭了她两下，强硬的话里却还带着一点乞求的意味。
不是，他这个臭小孩的占有欲怎么还是像以前那么强。她对谁好不是她自己的事吗？他凭什么又这样来要求自己？
毛病，他不高兴就让他不高兴去呗。
付雅气极反笑，转过头来正想开口膈应反驳他两句。话到嘴边却听他像入了魔一样，阴恻恻地笑着问她：“姐姐，你说他有像我这样抱过你，亲过你吗？”
嗯？他说什么？什么这样抱这样亲？付雅呆望着他勾起那没甚血色的唇角，用舌尖轻舔了一下他那颗尖利的小虎牙的怪异场景，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嗐，他说话就说话，莫名其妙舔他的牙齿干嘛？难道还打算变身吸血鬼吸她的血不成？这神经兮兮的怪孩子……
腰上蓦然一紧，付雅那乱七八糟的思绪也顿时戛然而止了。
胸膛口那颗心像预料到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突然就咯噔了一下，她猛地睁大双眸，程荒冰凉的薄唇已直直朝她压了下来。
他身上那股与她相近却要阴冷得多的气息，瞬间排山倒海一般向她袭卷而来。
他反复碾压她唇上那片温软不止，甚至还疯了一样用他那尖利的小虎牙撕裂她粉嫩的牙床，一股如同铁生了锈的血腥味随着他舌尖的恣意扫荡，猝不及防地直漫入了她的喉咙口。
他竟是强行把他们两个人的血，硬生生融为了一体。
血丝贯入喉尖，付雅难受地皱起眉头，满脸错愕地瞪着面前这个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阴戾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