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到的时候,云舒刚洗漱完。她换了一身寝衣,散着发髻,正准备就寝。
未施粉黛的脸蛋,在烛光映照下,莹润细腻,如羊脂白玉。瞧她这气色,哪有被吓到的样子?
云舒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连忙从被窝钻出来下床请安,然后好奇道:“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这话,是不欢迎爷?”青年自觉面子有点挂不住,脸色冷峻。
“怎么会,就是有些意外而已,”云舒接过宁儿上的茶盏,奉到他面前:“不知道您会过来,都没有提前准备。”
这话落到男人耳朵里,带了些邀请的意味。
他一本正经:“听说你日日练字很上心,爷来瞧瞧。”他可不是要来宠幸她,他不是那好女色的人。
云舒“噢”了一声,连忙去把这几天练的字都拿过来,献宝似的:“您瞧瞧。”
四爷当真翻了翻,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略有进步。”
他说罢看着云舒。
云舒冲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是爷教得好。”
“嗯。”男人直接应承下来,觉得云舒应当知道该怎么谢他。
“要不您再给妾身写两张字帖?妾身一定加倍努力。”云舒有点儿期待。
四爷瞥了她一眼:“你倒是真想把字练好。”他起身,朝外走,满心烦躁。
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他来了就只知道给他看写的字,她到底有没有长心眼?不知道说几句软话?不知道请他去安置?
这实心眼的蠢笨小猪崽。
四爷头也不回走了。
事情变化太快,云舒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男人怎么像一阵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宁儿进来看云舒还愣着,有些无奈:“格格您怎么没留着四爷呢?”四爷已经好几天没进后院了,既然来了,大约是存了宠幸的心思。忽然又走,莫不是又生气了?
云舒哭笑不得:“我也没往外推他呀。刚才我们在聊天,聊得挺愉快。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走了。”
他还真是喜怒无常。
“大约四爷就是过来看看您,”宁儿安慰道:“格格您别多想,早些休息吧。”
云舒抱着被子单手托腮,认真反思了一下,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她真的没惹四爷生气,所以四爷应当没生气的。
约莫着小半个时辰,云舒都快睡着了,苏培盛又亲自过来送了几张字帖,特意说明:“这是四爷回书房专门给云格格写的。”
小院里众人又开心起来。看来四爷对云格格挺上心。
云舒心里也美滋滋的,这男人虽然话少了些,情绪也总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对她还是挺不错的。
当夜,云舒又睡了个美美的觉。
四爷憋了一肚子火,在书房辗转反侧。
该死的,以前身上天天热,本来他都习惯了,在书房静心摒气,心无杂念,倒也能睡个囫囵觉。
如今倒好,自从在云舒那儿睡了一夜,好像再也忍受不了那股邪火了。
他翻身,握拳,在心底一遍遍暗示自己。
爷是大清朝四皇子,是康熙皇帝的儿子!
这些不过是上天给予的一点小小考验,忍忍就过去了,习惯就好了!
以前没她的时候也一样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
日子又平静过了一天。
云舒身上依旧暖暖的,越发坚信自己已经被四爷治愈了。心情越发舒畅,字都练的比往日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