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鄢苏手腕一翻,手中蓝色荧光显现,结成丝线缕缕飞出,在空中旋转,慢慢勾织出一幅图景来,光影在动,里面的那个妇人赫然就是此刻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许舞。
斯人音容笑貌犹在,只是躯体冰凉。
外面还是天光大亮,明媚阳光射进屋里,带来满堂光华,尽管如此温和的光并没有给许舞带来温暖,她把薄衾紧紧地掖到了下巴处,嘴唇哆嗦,身子颤抖不止。
思归双目瞪得溜圆,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看着娘亲,他心里疑惑,自己早上出门前还是一切正常的,怎么晚间刚下工回来,如此晴天霹雳就仰面砸来。
许舞清醒了,先是盯着明媚的阳光愣怔许久,拿起手来透过指尖缝隙,那无双光华就映照在她眼里。她忽地展颜一笑,及其释然地笑,双手用力在床上撑了两下,使了几回气劲,却还是没能起来,每一次都是堪堪将起,又倒回去,孱弱的床板发出重重的嘎吱声。
随即只见她把手指咬破,撕下一侧帐幔,缓慢而认真地在上面写着什么,血迹渗透布面,将两面都给浸湿来,写了很多很多,密密麻麻,森然又血淋淋,随后她把血书藏于枕下。
见此情景,鄢苏立即去许舞枕下拿出了那副血书。这应该就是她最后想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话了。
许舞眼神陡然凌厉,突然看向鄢苏他们,实际不是看向他们,只是看向了那高悬的帐幔处。
她决绝的眼神突地把在场几位年轻人给震慑住,仿似即将英勇就义的沙场士卒。
许舞扭眉作一处,艰难抬手抓住一处帐幔,帐幔早已颜色陈旧,灰扑扑的瞧不出原先是何色彩,她两只手用劲一拉,竟被她给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