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熙回朝的第六日,今日的早朝开的时间特别长,许多大臣纷纷上书进谏,皇上看到如此积极进谏的大臣们,心里自然是欣慰,只不过就没有一个人提尚将军不合情理之事,令他有些心塞。
早朝开到了快午时,今日因为身体不适缺席早朝的盐道司司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大殿。
皇上看到殿门口的盐道司司长,连忙开口:“林司长,你今日不是身体不适在家修养吗?怎么现在站在殿门口?”
林司长跪在殿门口:“老臣参见皇上,今日老臣确实是身体不适。”说到这他还特意咳了两声。“但今日所发生之事过于重大,就算拖着病体,老臣也要来禀告皇上!”
“快请起,到殿内详细说明!”
林司长走到殿内,瞄了一眼旁边的林相国:“今日清早有人到盐道司举报城郊处有人贩卖私盐,盐道司派人去搜查,结果都被打了出来,还说是林相国的人,轮不到我们盐道司管。”
“你血口喷人!无凭无据,你这是**裸的诬陷!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林相国说完就跪在了地上,满脸的老泪纵横。
林司长内心讥笑了一番,“皇上,这就是清早有人放到盐道司的账本。”宦官接过账本呈给了皇上。
林相国听完身体一软:“冤枉啊!老臣不曾见过什么账本。”
林司长又开口:“清早留下账本之人还将林相国贩卖私盐所赚的银两藏匿之处留了下来。写着正是林相国的私宅。老臣派人去那处私宅搜查,果然搜出白银一万两!”
殿中所有的大臣都倒吸一口气,一万两白银是多么庞大的数字!
林相国身体打颤:“不,皇上,老臣没有贩盐!那都是老臣辛辛苦苦攒下的俸禄!”
“俸禄?呵呵!林相国你是老糊涂了吧,俸禄为何没有官印?”
林相国一时逼急,想不出合理的解释,“那不是老臣的银两,是老臣的管家,对!是老臣的管家在贩盐!”
“哈哈哈!”林司长大笑几声:“既然是林相国的管家在贩盐,林相国为何瞒而不报?又为何会派人去把守私盐?”
林相国还想狡辩,前方坐着的皇上已是怒不可遏,如今楚明熙回朝,此时正是最危急的时刻,这个自己信赖的大臣竟偷偷犯下如此大错!摘去他的乌纱倒是容易,就算是把他打入死牢,也难以平息心头怒火,只是如果真的将他拉下马,朝堂上能与楚明熙抗衡的不是又少了一人?
“大胆林相国,来人呐,把他压下去,交由大理寺审问!”
不平静的一日早朝散去,关系亲近的大臣们聚在一起,都觉得这个林相国是彻底完了,想不到曾经一时风头无两的相国府就在这一个早晨轰然崩塌,八皇子回朝之日,就有想过,大楚朝变天了,只不过没想到这天啊,竟变得这样快!
龙椅之上的皇帝迟迟未动,仔细思索着,林相国这次保不了,证据确凿,如果自己硬保他,恐怕会引起其他大臣的不满,而且也不利于自己之后的治理,但林相国倒了,相国府不能倒,他需要赶紧提拔一位新相国!
这一日是近几年朝廷百官最忙的一日,有的人忙着搜查证据,有的人忙着洗刷自己的罪名,有的人回府亲自检查自己是否曾经留下过致命性的证据,还有的人忙着看热闹。
太子下朝后,又将丞相请到了太子府,“丞相大人,您觉得今日之事对我们是否有利?”虽然是问句,但是那得意的语气,显然是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