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看看眼前的情形,也起身低着头快速走出清宁殿。
又熬好一碗落胎药的丫鬟刚进门就被秋歌赶出去,她算看明白了,这个冷小姐才是这后宫中真正的主子。
楚明熙回到永和殿后走进西侧的偏厅,掀开画上的帘布,近乎疯狂地、一张一张地撕毁着画作,四喜在门外吓得不敢抬头。
等到撕完五张后,楚明熙摔倒在地,坐在地上看着剩余的画作,大笑起来,这应该是他的报应吧,谁让他不守好自己的真心,谁叫他轻易重拾对这个人间的希望!
第二日早朝,楚明熙全程面无表情地听着百官的进谏,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每次都需要等到百官迫不得已再重复一遍时,才勉强说出几个字敷衍了事。
下朝后的百官纷纷议论:到底皇上最近是怎么了?被鬼俯身了吗?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呢?
徐品言下朝后没有回自己的府邸,问过侍卫后,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中四喜正在磨着墨,一时不小心将墨水溅到了楚明熙的袖口,楚明熙也没有发现,只是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四喜叹一口气,磨完墨后走出御书房。
刚把御书房的门关上转身,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徐丞相。
“四喜,皇上可是在御书房?”
四喜连忙点头:“在,徐丞相您有什么事就进去找皇上吧!”其实四喜还想说:“徐丞相,您赶紧去劝劝皇上吧!在这样下去,皇上可就完了!”
徐品言点点头走进御书房。
徐品言开门走进去,就看到皇上一手拿着还没有展开的奏折,一手拿着笔,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彷佛都不知道自己进来了。
“老臣,参见皇上!”
楚明熙被惊醒:“哦,徐丞相请起,今日怎么来了?”
徐品言起身:“老臣感觉皇上最近几日的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想来问问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徐品言尽可能的说的委婉些,其实他都气得想敲他的脑袋问他最近是怎么搞得!
“有什么烦心事吗?”楚明熙呢喃着:“烦心事是有,可是没有人能帮我解决。”
楚明熙的声音过低,徐品言听得不太真切。
“皇上,老臣今日来做好了被免职的准备。”
“哦?为什么这么说?”楚明熙终于稍微有些回神。
“皇上!您忘了您五年前去老臣府邸时的雄心壮志了吗?您当时说要与老臣一起为大楚开创新的盛世!”
楚明熙听后点点头,他本想为她创一个盛世的。
徐品言接着说:“皇上,您忘了您在边疆的三年您是如何熬过来的吗?您去边疆之前寄给老臣的信中虽未说,但老臣知道您也是在殊死一搏啊!您忘了您对三万将士们的承诺吗?老臣清楚地记得,您说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如果您再这样下去,如何对得起为您浴血奋战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