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但愿如此说起来梭巡了一晚,我倒真的有些乏了,先睡一会再说吧!”说着便两手抱枕放在脑后,在那大石上躺了下来。
哪知道毒星鬼的身形方才躺下去,便听到一声冰冷的叱喝“着!”叱喝声方落,便见一溜寒芒自二人身前不远的落霞川中破水而出,径直射向刚躺下去的毒星鬼。
这毒星鬼再怎么说也是竹山教的中厉害的人物,一身修为也是幻化大成的境界,自己刚刚躺下便感到一阵阴冷锐利的劲风袭来,他心知有变,只下意识向着那劲风袭来的方向食指拇指轻扣,用力一弹,一道紫芒便嗖嗖破空激射而出,直迎上了那一溜寒芒。
当空中只听到一声金鸣脆响,令人耳膜生疼,两道光芒在空中拼了一记,双双倒弹开去。
紫色的光芒飞入一株三人合抱粗细的树干当中,却是一个通体透紫形似铁钉之物,霎时间那株粗壮的大树立刻树叶悉数变为酱紫色,萎靡下来,没消半刻竟硬生生变成一颗通体流淌紫色汁液的枯树。
而那寒芒却被硬生生钉入一块大石当中,似是一枚银光灿灿的银针,在入了大石之后爆出点点银光,那大石便立刻附满了冰碴子,竟然自行开裂,龟裂出数道口子,冒出汩汩的寒气,可见此物寒冷之息多么强横。
便在此时,那银蛇鬼的身形早已消失不见,待到他出现时已然立在落霞川河边,眼望那滚滚奔流的河水,大喝一声道“何方高人为何出手偷袭,实在是小人之举,为何不现身出来一叙?”
那毒星鬼脸色也已变色,两只手缩在衣袖当中,与银蛇鬼并肩而立,站在河畔上,两人充满警惕的望着河流,只暗自戒备以防对方忽然发难。
“怎么?阁下既然敢出手却为何不敢出来相见?难道也不过是畏首畏尾的鼠辈而已么?”毒星鬼不禁嘲讽相讥。
一通挑衅的言语过后,果然没多久,那原本奔腾的水面之上,蓦然形成一个偌大的旋涡,那旋涡好似一只巨大的漏斗,越旋越疾,蓦然间一声巨响,数道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水瀑,继而暴雨一般倾盆落下,溅起一片水花。
几道水柱直有七八丈高,打到空中随即汇聚成一片水幕,那水幕光彩流转,渐渐变得稀薄直到最后薄如轻纱,随即两个身影便自那薄纱后边显现出来。
水中而出却是两名少女打扮之人,一位身着白衣襦裙,肤色白皙,神情冷傲好似寒霜,另一人则一身淡粉色鹅衫,身下一袭罗群闪烁着片片银光,好似鳞片一般令人炫目。
那白衣少女,只将皓腕一翻,亮出一个形似古镜之物,悬在胸前,神情威严,那一双俏冷的双目盯在银蛇鬼与毒星鬼身上,虽然未曾开口,那强烈的压迫感却已然袭来。
身边的粉裙少女生的娇小玲珑,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眼神滴溜溜乱转特别有神,十分娇小可爱,看到对面魔道中人不由嘟起小嘴叱喝一声“魔道恶人,你们胆子不小,竟敢跑到我正道的地方来,还不束手就擒?”
“呸!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龙鹫宫的两个小妖精,也敢口出狂言,今日看我二人将你们抽筋扒皮炖了鱼汤喝!”银蛇鬼怒喝一声,身形早已凭空而起,身后的银蛇长鞭登时化作一条银鳞巨蟒闪电一般向着二人张口便咬。
这一切都逃不过身在百里之外苏灵风的眼睛,当他看到那白衣的少女,心中不由一动,此人不是月海清却又是谁?想到自己曾经将她背出了火罗山,又在落霞川河畔,她赠伞道别,心头不禁暗自唏嘘,依稀想来那些事仿佛都在昨日,转瞬间自己已是他们正道眼中堕入魔道的魔头,更是和他们势不两立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条银鳞巨蟒在当空中气势汹汹,眼看便到了二女的身前,月海清冷眉微皱,一手挽着那面镜子,另一手疾探而出身下便有一道水流形似穿云之箭速度快如霹雳,堪堪迎上了那条巨蟒。
当空中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巨蟒倒飞开去,似是着了狠狠一击,尝到了厉害,兀自在空中乱窜一阵,而那道水流也化作了一片水雾,被风一吹散了开去。
两人拼了一记,双方皆是吃了一惊,就连苏灵风也不禁暗自赞叹,这短短时日未见,月海清的修为已经到了幻化的境界,虽然那银蛇鬼的修为比她要高了一筹,不过她有碧蛟玄水镜傍身,加之能够借助自身熟知的水灵之气,一时间倒是不落下风。
其实若是竹山双鬼二人要是放开手来与月海清两人拼上一拼,一定能够稳占上风,只是此处距离碧落剑派不远,再加上前一阵碧落剑派被魔道趁虚而入,此时一定强加戒备,因此月海清与她身边的同门才潜入落霞川中帮忙暗中戒备,顺便寻找苏灵风的下路。
所以这双鬼也深知这一点,在气势上势必便输了几分,不敢过分相斗,怕引来其他难缠的敌手,因此心有顾忌才不敢全力相拼。
月海清也未曾料到对方实力竟然如此之强,只得御起宝镜,全神戒备,随时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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