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风随即将那龙虾向洞口一推,示意他前去叫门,别看这龙虾刚才趾高气昂,如今真正到了人家的家门口自己却兀自虚了,体如筛糠,磕磕绊绊的挪了两步走到了洞口前,两条刚刚修炼出来的人腿也在抖个不停,苏灵风心中暗叹,看来那金鳞大王先前也的确将他折腾的够呛,不然也不会怕到如此的程度。
想到此,便笑道“你怕个甚?有我在难道他还当真会吃了你不成?”
“哎!哎!上仙说的是!”这龙虾苦笑一声,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笑比哭还难受,可苏灵风已经发了话,自己便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洞口近前道“金鳞大王可在?小的龙虾有事求见!”这一声小如蚊叮,就连苏灵风都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当下,苏灵风不由有些愠怒道“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家师之命谁敢不从?若是耽误了你可要全权负责!”
“别!别!小妖遵命就是了!”言罢终是把心一横,冲着洞口内扯开了嗓门叫道“金鳞大王可在,小的龙虾有要事求见!”
这龙虾一声喊罢,便听到洞府当中一阵隆隆响动,一股激烈的水流便自那洞口冲出来,看来是有东西要从洞府当中出来。
苏灵风当即便暗自掏出了宝罐背在身后,眼望洞府当中有三两个螃蟹精手握铁锤,为首一只握着一柄大斧,走上前来,两只乌枣一般的眼珠打量了龙虾一阵,又看到他身后的苏灵风,随即一扬斧子道“我道是谁敢闯我金鳞大王的洞府,原来是你这条烂虾,你胆子倒不小哇,上次你冲撞大王且饶了你一命,今日还敢送上门来了?”
龙虾一紧张,却是连话也说不利索了,结巴着道“大……大……大哥,这位是龙鹫宫水玲珑上仙的弟子,他……他被老人家责罚下来看管天灵水府,这才斗胆前来与大王商议此事……”
“哦?”听到了龙鹫宫与水玲珑的字眼,那螃蟹眼睛一亮不断的上下打量起苏灵风来,看到眼前这少年温文尔雅,的确不似一般的精怪,只是这螃蟹精差不多也同那龙虾一样,堪堪修炼出了两条臂膀,灵识初开不久,也看不出什么来,万一对方果真是龙鹫宫弟子,岂不是要坏了自家大王的大事!
这螃蟹思忖一阵,便向龙虾道“你们先且稍等,待我通报大王前来!”说着令其他两只螃蟹精看好苏灵风与龙虾,自己则扭身一溜烟的跑进洞中去了。
其余两只螃蟹精则不敢怠慢,各自手持铁锤定定的立在苏灵风和龙虾身前,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先前那螃蟹去了没多久,苏灵风便又感到洞口处又是一阵水流卷出,蓦然间一个浑身金光灿灿,手持白铁长剑,身披一袭赤纹战袍的鱼首精怪风一般窜出了洞府。
苏灵风见此精怪,身长四肢,且有两手,只是一颗头颅却仍然是鲅鱼的样貌,那鲅鱼头鱼嘴冲天,两腮盖仍然半开半合,鱼头前方却能隐约辨别些人的五官轮廓,他浑身覆金色鱼鳞,如此看去倒也金光映人,威风不小。
“看来这鲅鱼精果然要比这些小鱼虾蟹道行高一些,可就算如此充其量看起来也不过是入窍的修为!”苏灵风心中暗道。
那鲅鱼精好不威风,方才窜出了洞府便将身后披风随手一扬,朗然道“自称龙鹫宫中的弟子何在?”
苏灵风听他说话间,却瞥见他在扬起披风之事,一块椭圆形的碧玉手牌正挂在他的腰间,只用细绳拴住,乱晃一阵。
看到这里,苏灵风不觉好笑,看来这鲅鱼精果真将此物当做了招摇之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
想到此处,表面却不动声色,故作严肃道“我便是水玲珑座下弟子,请问足下是何方精怪?”
那鲅鱼精一只鱼眼斜眼瞪了苏灵风片刻,随即两手叉腰,一抬胸脯道“在下乃是龙鹫宫大弟子龙海座下专门负责看管那天灵水府的将军,你却是何人?”
苏灵风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便是巧了,我乃是水玲珑的弟子,龙海的师弟,只因犯了些过错师父责罚令我替师门诸位上仙守灵十日,可是临行前师父却未曾向我说起过此事,我也从来未曾听龙师兄说过由你看管水府的事。”
鲅鱼精一双死鱼眼随即翻了翻,随即哼了一声道“如何能够证明你所说为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