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这……这简直是神迹!”净空大师直到此刻方才回过神来,一双苍目中透着敬佩之情仰望天空之上那个瘦削的身影。
渐渐的,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晴朗的天一扫方才的阴霾,露出一片湛蓝的天空,仿佛刚才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乌长老与阿可汗直到此刻仍然未曾回过神来,连带那些残存的蛮兵一时谁也不能接受自己巫月族的族长就这么没了,不光是族长没了,今后怕是自己巫月族也即将走上灭亡。
好半晌乌长老与阿可汗这才回过神来,当即互望一眼,便是一前一后飞身便逃。
“不好!贼人哪里逃!”火云叟怒喝一声,当下便与火鸦上人飞身去追。
却在此刻,冷不丁自乌长老与阿可汗前方蓦然出现一片山河图卷铺天盖地向二人罩来,两个人此刻早已心慌意乱猝不及防间只觉得一股强横的吸纳之力传来,径直便被那一片广袤壮丽的山河收入其中,随即那山河画卷便兀自卷起飞回到一人手中。
来人正是碧落剑派文志远与秦素瑛二人,灵云禅寺两大高僧与一众僧人登时赶上前去,只见文志远向着净空大师躬身一礼道:“看来我二人赶来的倒是时候,险些放跑这两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异族歹人!”
便在此刻火云叟与火鸦上人也正好追着二人赶来,看到文志远用了《碧海观山图》收了乌长老与阿可汗,当下一脸不忿道:“我说文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看我就要与他们报我这一臂之仇,却被你收去了,你这是故意的吧?”
文志远却是正色道:“这二人修为加在一起也是不弱,若是死命相拼我等也要大费周折,如今我等毫不费力收了他们,在那九方洞天之中他们也都休想活命了!”
“你……”
火云叟红了脸还想上前争辩却被火鸦上人拦了下来,道:“算了,我说火云师弟,如此就让这二人生不如此,好好受些惩罚不是比你一刀给他们个痛快来的更好?”
火鸦上人他自然明白刚才文志远所说还是有一番道理,他两人若是以死相拼倒也极为棘手,倒不如就这般成人之美罢了。
就在众人说话之时,灵云禅寺当中那些残余的蛮兵皆发疯一般夺路而逃,每一个人都好似丢了魂一样,狼狈至极,连滚带爬,有不少滚了一身污泥和血肉也不敢停下来,没多大功夫便都跑了个干净。
净空大师望着众蛮兵四散奔逃,不禁双手合十叹道:“罢了,这些蛮族也不过是被那魔神所驱使,日后也不会有卷土重来的可能,不如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一旁的秦素瑛笑道:“大师果然是慈悲心肠,若是我们定然让他们全部以死谢罪!”
此时,当空中蓦然响起一阵旗子飘扬之声,却见苏灵风好似神灵下凡,盘身而坐飘然落在众人身前。
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落在了这个已作出一番惊天动地之事的少年身上,任谁能想到几年前他们眼前这个被所有正道敌视且饱受苦楚的少年,如今却是顶天立地,当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一时间所有人都静默的注视着他,每个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片敬佩。
苏灵风缓缓站起身来,和煦的风吹动他的衣衫,此刻他原本瘦削的身形如今看来却是那样的伟岸。
看到苏灵风慢慢走上前来,火云叟单掌一挥振臂笑道:“造化!造化!当年你们三大正道将我火罗教诛灭,而如今我等却替你们化解了危机,难道你们这些正道中人都不觉得害羞吗?”
火云叟一席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灵云禅寺和文志远、秦素瑛二人脸色也都是一阵尴尬。
众人沉默一阵便听净善大师走上前去,向着苏灵风躬身一礼道:“阿弥陀佛!苏小友,老衲不得不承认这次你凭借一己之力替我等化解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因此先前关于净慧师弟之事详细的前因后果到底如何,我们灵云禅寺从此不再追问……”
听到净善大师所说,火云叟却是一脸不屑的嘲讽道:“什么不再追问,明明原本就是那净慧和尚自己想不开,钻了牛角尖,被自己的心魔所缚,他是自讨苦吃怎么怪到我们头上来?”
火云叟言罢一旁的悟真和尚有些不忿道:“老施主这般说就不对了,原本便是你们夜闯我寺院在先,不然也绝不会有此事
发生吧!”
“你……”
火云叟当即便红了脸面,想要继续争辩却被灵云禅寺住持摆手打断道:“好了好了!悟真你不要再说了,这位施主你也休要动怒,既然我们已决定过去之事既往不咎,现在再这样争论下去又有何意义?”
净空大师言罢,悟真和尚与火云叟便都不再多说,默然退在一旁。
苏灵风展颜一笑向着净空大师躬身礼道:“大师,也许过去我们当真有许多误会之处,可是在下绝无恶念,还请大师明了!”
净空大师合十还礼道:“罢了,此事就不再提了!”
苏灵风却摆手道:“这世间分天地,分清浊,分善恶,是黑绝非白,是白也不会为黑!”说时,苏灵风便探手一招,自家怀中那灵血宝罐便被他招在掌心,而后苏灵风便将两部宝经取出,纳在掌心上,挚肯道:“这两部宝经,乃是贵寺《摩诃地藏经》与《广法大德真经》,现在在下便将它们物归原主!”
“这……你这是?”
净空大师惊愕莫名,当下便与净善大师面面相觑一阵,一时间不明白苏灵风忽然交换两部经书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