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风并没有被押入地牢,而是直接被推向了那一片房舍院落当中,只见这片庭院大约六丈见方,院落两边皆是立起的木桩,角落中尚还摆放着各种刑具,而那些木桩上也零零散散捆缚着人,那些人多半都是浑身上下遍体鳞伤,他们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不知道都犯了什么罪责在此受刑。
蓦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苏灵风的眼帘,此人正是那个昨日将怪石卖给自己的小男孩,只见他正被铁链牢牢的捆在木桩上,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此刻被热辣辣的阳光暴晒,脑袋垂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苏灵风见状心中不忍,若是这男孩如此,那么他的父亲身患重疾无人照料岂不也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此刻为了大计,他只有暂且忍耐下来,只希望他们能够吉人天相。
“看什么,待会你若不从实招来便也会和他一般的下场!”身后那兵士厉喝一声,猛地一下将苏灵风推到了不远处一间房舍厅堂之内,这厅堂便似中土的公堂一般,有案桌,有兵士挎刀站立两旁,堂上端坐着一位头裹白巾,身着袍衣的中年男子,看到苏灵风进来直将八字胡一撇怒喝一声道:“大胆小贼,我沙河罗国与你们中土素来交好,你为何却在我处与那贼人合谋盗取我国宝物,如此按照我沙河罗律法定要将你重打七十棍棒,逐出沙河罗国永不准许入内!”
苏灵风听罢没好气道:“你们都口口声声说我与他合谋,却有何凭证?”
那堂上
之人指着案上的黑石道:“这东西在你手中就是凭证,就算这东西不是你与他合谋盗取而出,那也与你脱不了干系,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你明知道此物乃是我沙河罗国的不传宝物还要花钱买下企图带回中土去,如此行径与盗匪有何分别?”
苏灵风只觉得此事荒诞之至,笑道:“这位长官,您如此这般说话便是蛮不讲理了,我乃是一介中土商贾,不远万里来此行商而已,只是在集市上偶遇此物,原本行商许久未曾见过这般与众不同之物,想必是未曾经过雕琢的宝玉,这才花钱买下,何谈别有居心呢?”
“哼!你们中土之人多会花言巧语,分明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看来不用刑罚你恐怕不会从实招来了!”说时便令两边的兵士取来铁链夹棍扔在地上,随即又道:“将这小贼夹起来绑到院落当中皮鞭刑二十,让他先尝尝滋味!”
苏灵风不容分解便被推搡到了院落当中,他原本想着将这些人顺手杀了,可是还未曾探明虚实如此一来自己全盘计策便付诸东流,只好任由这些兵士将他绑缚在院中的一根木桩之上。
他原本便有修为在身,这些呼吸吐纳之间便能随时要了这些人的性命,是以根本不在乎这许多,只听凭自己被紧紧绑缚在木桩上,当下便有那一兵士脱了上身,露出一身健硕筋肉,手中紧攥皮鞭高高扬起,眼看便要向着苏灵风狠狠抽下。
苏灵风双目如炬,当下运起灵海法窍的纳魂之术,直将对方神魂牢牢控在自家神识之下,对方一个激灵当下便两眼呆滞那皮鞭脱手跌在地上,眼前浮现出苏灵风灵海法窍地狱道中的凄惨景象,立刻如同着了魔一般抱头鼠窜冲出了庭院飞奔而去。
其他兵士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呆住了,立刻四散奔逃又惊又怕,屁滚尿流的回到堂上将此怪事说与那都长。
那都长听闻众兵士所言立时万分震惊霍然起身,暗道:“难道那小贼会妖术不成?”当下吩咐众人道:“走!随我出去一看究竟!”
都长跟随着一众兵士复又回到苏灵风的身前,当下嘱咐一人再次拿起一指粗细的皮鞭道:“给
我与他用刑,本都长就在此处倒要看看怎么个邪门法!”
当中那兵士拿着皮鞭,握鞭子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着,他颤颤巍巍的走到苏灵风的身前,终是鼓足了勇气向着他高高扬起了鞭子,一咬牙把心一横向着苏灵风猛地挥落下去。
苏灵风心想若是这般下去怕也会将事情闹大,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当下便暗暗运起七煞之气护在身躯之外,暴雨般的鞭子骤然落下,耳中只听到一声声“噼啪”脆响,苏灵风却是感受不到半点疼痛,虽是如此却也不能露出破绽,只要配合这些兵士做痛苦状。
那兵士一连抽了三十多下,直累的气喘吁吁,额头上挂满了汗珠,看到他似乎力气用尽了也未曾见到任何异状,那都长这才面露得意之色,点了点头道:“好了,停手,我看他哪里会什么妖法,一定是刚才那家伙失心疯了吧,先给他点的教训,别打死了,我还要细细审问一番!”
此刻谁也未曾在意苏灵风的衣衫虽然被鞭子抽打的悉数破损,可却并未皮开肉绽,那都长随即盯着苏灵风道:“小贼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不然明日仍然还要受这皮肉之苦!”言罢一挥手便令两人看管好苏灵风,自己则领了几名兵士扬长而去。
很快未过多久,天色又黯淡下来,转眼间到了傍晚时分,苏灵风看到两个兵士似乎已有疲惫之态,当下又转眼看了看四下无人便运转灵海法窍的纳魂法将二人的神魂收在了自家冰寒地狱道中封冻了起来,用施展了七煞之气将两人的肉躯藏在一边的墙角之处,这才挣断了铁链飞纵到了那男孩处,将他摇了两摇,却见他极度虚弱,似是脱水导致,忙自一旁寻到了水桶,舀了一瓢清水扳开了男孩的嘴巴一点点的将清水喂与他喝。
喝完了水,那男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当先看到了苏灵风的面容,双眼中立时流露出一阵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