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态变得没有丝毫情感。
司马懿挑了挑眉，盯着苏坤道：“怎么？不说话？”
“这其中，当然也有他们的功劳。”司马懿指了指荀彧、程昱、荀攸三人，把脚放在桌子上，淡然道：“如果不是他们帮忙通风报信，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准确位置，不好贸然动手。”
“苏坤，当你对我儿下手之后，有没有想过当今的局面？”
就在他说话时，一名士卒走进酒楼，跪在地上道：“报！已经将苏坤培养出来的所有文官集团斩尽杀绝！”
“他们的人头，足以筑起一座高山。”
“苏坤手中控制的盐运官员，也全部被司马家族、荀彧等文官家族替代。”
“至于农田方面的技术官府，也遭到夏侯淳兵马包围，我们抓了他们的妻儿老小，他们不敢再听命苏坤，乖乖地将所有的技术全部交了出来。正在替换人员之中。”
司马懿没有说话。
他那阴森的老脸，放在苏坤身上。
见苏坤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丝毫的愤怒之色，他则笑着问道：“苏坤，帮助曹昂夺得部分兵权，又如何？你能保住自己的妻儿，又如何？你能保护他们每一个人么？”
苏坤还是没有说话。
他起身看向荀彧和程昱。
这两个人的眼神面对苏坤时，有些躲闪。
荀攸沉声道：“明辰，这并非我们的本意！我们三个人只是去找秦孝，希望他能够想办法制约你，但我们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跟司马懿联手，对你的人斩尽杀绝。”
“你不能怪我们。”
司马懿不满地看着荀攸，道：“你怕他作甚？”
“你说出这样的话，无非就是还害怕他。我现在告诉你，此人，没有害怕的必要。”
“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害怕么？”
苏坤一个字也没有再多说，走出酒楼。
“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懿是在场唯一还能笑得出来的人，起身狂奔到酒楼栏杆之上，他那怪异的性格让他怪异地大笑了起来。
虽然在笑，他的吼声却非常愤怒：“苏坤！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你杀我儿司马昭，你就必定会面对当下的局面！”
“你要知道，我们天下氏族，多半都跟我们司马家族结交。至于支持你的人，都是些末流氏族！”
“不值一提！”
苏坤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骑上自己的马匹之后，纵马而去。
“哈哈哈哈哈！”
司马懿就跟个疯子似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笑得合不拢嘴。
甚至，当场坐在地上，笑得唾沫横飞。
郭嘉略微一声叹息，他虽然同情那些贫寒氏族的性命，但他却并不是一个会责怪司马懿的人。
他代表的是封建王朝统治阶级的利益，没有直接辱骂苏坤，已经是不错了。
荀彧和程昱则根本没有想到司马懿如此丧心病狂。
他们皱眉对视，一语不发。
……
苏坤骑在马背之上，沉默地看着那地上的鲜血。
路过一家医馆，便能看见医馆之内人头滚滚。
全部都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
一家书院，同样人头滚滚，尸体挂在门上，还在摆动。
显然是刚刚挂上去。
他骑着马，没有返回苏府，而是前往许昌城内的一片耕地。
自己培养出来的农夫、技术人员，全部遭到杀戮，漫山遍野都是尸体。
期间，他一直没有说话。
更没有想过去找曹操。
谁敢说，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曹操的意思。
一个时辰后，他返回许昌城墙之上，看着战场上厮杀的双方人马，眼神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