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小姐请慢。”
罗仔珍却是甩了甩手腕,没好气道:“罗家小姐可不能慢,要是慢了恐被齐家公子算计个透彻。”
齐负嗔不明所以,目光随着罗仔珍甩动的手腕看到了她掌心尚未散去的红肿。当即眉头一皱,他上前一步,关切地看着罗仔珍的手,“怎得还没好?”
罗仔珍当他在幸灾乐祸,干脆将泛红的手掌彻底亮出来,“因为沾水了呗。”
说完,她又匆匆补充道:“先声明啊,我沾水不是因为齐家公子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而是因为本小姐爱干净,洗澡来着。”
听到“本小姐洗澡”几个字眼,在一旁站着的驭风颇为不适地侧头,他家夫人怎么什么话都往出说?呜呜呜~这是他能听得吗?
齐负嗔倒是没在意这个,只盯着罗仔珍的手看了几眼,又品了品罗仔珍的话,当即明白过来这位罗家小姐生气了,原因是:以为他曾叮嘱不可碰水,是在故意激她,好让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心下觉得有些好笑,齐负嗔淡淡笑着承认错误,“是在下表述不清,没给罗家小姐说清厉害,是在下错了。”
齐负嗔的这反应倒是让罗仔珍没想到,她一挑眉,看向齐负嗔,“怎么证明你不是故意的?”
齐负嗔嘴角笑意不减,此刻却多了几分真诚,认真看向罗仔珍,道:“对罗小姐的伤,我很心疼。这样算吗?”
竟然还能有这样的?
罗仔珍挑眉看着齐负嗔,并不言语。
齐负嗔却自顾从袖间掏出一瓷瓶来,一手捏住罗仔珍手腕,准备给人上药。
罗仔珍看着他的动作,待人准备将药膏往她掌心涂抹的时候,一转手腕,“我还没说算不算呢!”
齐负嗔的双眸紧紧盯着罗仔珍的手腕,一边将手牢牢抓住,一边回道:“那就请罗家小姐等待一下,等药膏涂完,在下任凭小姐处置。”
齐负嗔抬眼,温柔看向罗仔珍,问道:“如何?”
被这样温柔看着,罗仔珍心下一阵涟漪,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侧过头去故作高傲,“哼~那便待会再说。”
言下之意,是应允了。
齐负嗔嘴角噙笑,继续给罗仔珍上药。
昨儿悦微一晚的忙碌是有效果的,本这伤口沾水后没个十天半月,是根本消不下红肿的。
而此刻罗仔珍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齐负嗔估计着只需再上两次药,便可痊愈了。
“对了。”罗仔珍看着齐负嗔给自己上药的动作,突然问道:“驭风方才不是说有要事禀告?你们是处理完了,还是专门在诱我前来?”
本罗仔珍是深信不疑齐负嗔方才举动,是在给她设计的,但经过他解释昨晚之事,她心头对他多了分莫名信任,觉得或许事情不似她心中所想。
但。
事实上——
齐负嗔拿了白布条来,细心将罗仔珍的手包扎好,方道:“此番,确实是设计悠罗家小姐……”
“好啊你!”不等齐负嗔说完,罗仔珍便倏地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瞪着一双幼态大眼看他,“果然是在设计我!”
齐负嗔看着瞬间从自己手中抽走的小手,心下哭笑不得,只能感叹还好他先一步给人把白布包好了。
“不过……”不等齐负嗔再说什么,罗仔珍方又皱皱鼻子,问道:“你怎的这般肯定我会过来,或者说:能过来?”
倘若适才没她给罗振之撒娇那一道,她可是出不来的。
齐负嗔却笑着,并不正面回答,只道:“罗家一姑姑近日双腿有疾,曾去医馆问诊,谈及此事。在下不才,那医馆正属在下名下。”
原来是这么一遭。
但是这跟自己之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罗仔珍不解,问道:“所以呢?”
齐负嗔答:“罗姑姑道罗大人向来对罗家大小姐宠爱有加,往日罗大小姐并不领情,近日却不知为何,惯会撒娇。本身刁蛮任性,又有人惯着,这罗家大小姐……”
说到此处,齐负嗔突得停顿看向罗仔珍。
罗仔珍被他看着,却也风轻云淡波澜不兴,仿若他口中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子不是她一般,“这罗家大小姐怎么着?”
齐负嗔低头轻笑,“这罗家大小姐便愈发无法无天,前些日子还将房顶破出个洞来,真真是要上房揭瓦了。”
所以,只需要齐负嗔留下引子,让罗仔珍感兴趣,整个罗府便不可能有人能拦住她。
毕竟是个“上房揭瓦”的主。
疑惑解除,罗仔珍倒也不在意齐负嗔是怎么知道的,又是知道了些什么,只双手环胸看向他,问道:“既然齐家公子都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了,你还不退婚?”
齐负嗔含笑反问:“为什么要退婚?”
“就凭我在自己家,就能将人打进医馆。你就不怕我进了将-军府,让全府上下都带些伤?”
齐负嗔一挑眉,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只能道,皇城大小数十家医馆皆在在下名下。请罗家小姐放心动手,治的过来。而且……”
齐负嗔将目光往后一扫,驭风当即意会,从袖中掏出一叠东西来,递给罗仔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