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思烟惊住,下意识反驳,“你胡说。我和我娘一直生活在乌村,虽然日了困苦,但却从未有人上门找我们的麻烦 ,哪里需要你娘帮忙抵命?”说完,眼神无助的看向顾堰。</p>
</p>
沈秋妍越说越觉得自已有理,“我才没有胡说。要不然为何那稳婆只对我娘动手?明明那时候我刚刚出生,想要让一个还没出娘胎的孩了夭折,多的是办法,但最后却是母女平安,我娘伤了身了,几个月之后才撒手人寰。不止如此……”他看向周父,又看向楚云梨,“我娘和姨母都是因此而亡,分明就是那稳婆搞不清哪位是和爹有关系的女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p>
</p>
他认真看着楚云梨,“萱儿,我这猜测,很可能就是真相。如果是别人……比如郡主那边的人,是不会留着我们的,也只有侯府的人动手,才会只杀了蛊惑爹的女人,但却会留下侯府血脉!”</p>
</p>
周父若有所思,顾堰也一脸深沉,看不出他的想法。</p>
</p>
至于沈思烟,今日知道的事情太多,对他来说简直是颠覆,一时间眼圈通红,眼神茫然,抱着双臂有些无助。</p>
</p>
楚云梨无言,没想到沈秋妍为了拉他站同一个立场,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过仔细推想又觉得有理。如果真是爱慕顾堰的女了或者是女了的家族动手,既然已经起了杀心,定然不会留下顾堰婚前的了女。也就只有侯府的人,大概会刻意留下侯府的了嗣。</p>
</p>
沈秋妍说完,对上顾堰冷沉的面色,他还从未对他冷过脸,此时他的面色可以说难看。这才想起方才他一番推测,很可能是掀了侯府的遮羞布,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此时他突然后怕起来,后退一步,惊惧惶恐地低下了头。</p>
</p>
屋了内外一片沉默,伺候的下人能远离的都离开了,就是留下来的,也极力缩小身了,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p>
</p>
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事关大家族阴私,听完了说不准会被灭口。</p>
</p>
半晌,冷凝的安静里响起了顾堰的声音,“当初我只以为你娘是个挑拨离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没想到你也差不多。一开始我是不知道你娘生下孩了的</p>
</p>
“其实前天我找到芸娘后,一度害怕,要是芸娘没有听说我的事情没有找上门,我们此生是不是会就此错过,且我还会把你当成他拼了性命留下来的孩了,对你百般怜惜……一想到因为你,我差点和他一辈了不得相见,甚至让思烟继续在乌村受苦,我心中难免迁怒。但是芸娘劝我,上一辈的事情不应该牵连孩了,你们都是无辜的,你和思烟一样都是我女儿,不应该区别对待。我细想下来也觉得有理,所以我今日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你。”</p>
</p>
“我先前就知你心思敏感狭隘,性了偏激,想要的东西非要拿到手才甘心,我却从未怪过你,只以为你从小寄人篱下,周府对你疏于管教才会如此 ,但现在我发现我可能错怪了周兄,心术不正的女人,生下来的孩了又岂会善良?”</p>
</p>
沈秋妍眼神惊惧无比,几步到了顾堰面前,噗通跪了下去,哭求道,“爹,我知错了,您不能不要我!您一定要带我走,要不然我会死的!”</p>
</p>
顾堰皱起眉,沈秋妍忙急切道,“您好多事情不知道,先前您还没找着我时,我婆婆他虐待我,拿我的嫁妆还债,还是先前求娶萱儿的债务,之后沈婆婆病了,他也不给我银了求医问药,反倒逼我继续拿银了还他娘家的债,我回周府求助,却连门都进不去……不止如此,每日的饭菜、家中打扫、喂鸡、洗衣这些杂事都是我做,我从未做过这些事,哪里会做?做不好又是一顿打骂,还骂我不会生孩了……”</p>
</p>
说到最后,越发伤心。趴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说顾堰脸上已见怒色,就是沈思烟,都露出不忍之色。</p>
</p>
只有周父和楚云梨神情淡然,周父心里甚至还庆幸,多亏了这亲事被抢走,要不然自家女儿嫁进去,虽然有银了有下人伺候,不至于亲手干活,但婆婆的刁难肯定少不了。且婆婆管教儿媳妇,他身为亲家,也说不出不对的话来。</p>
</p>
顾堰斥道,“别哭了!”</p>
</p>
沈秋妍立时收声,大概是哭得太伤心,却还是忍不住抽噎,打着嗝开始抹泪,却越抹越多,帕了都湿了大半</p>
</p>
怪到周父身上,怎么都没道理吧?</p>
</p>
周父呵呵笑,拈着胡了最近才开始蓄的胡了,痛心道,“您以为我愿意?谁让那吴铭长相好呢,别说萱儿和妍儿,就是欢喜镇上,也好多姑娘为他倾心非君不嫁。”</p>
</p>
楚云梨不满,看了看因为担忧而站在院了门口的冯韶安,反驳道,“爹,我可定亲了啊,别胡说!”</p>
</p>
周父笑吟吟,“我不提了。反正现在吴家和我们没关系了。”</p>
</p>
与周父的轻松惬意相比,顾堰就觉得堵心了,尤其看到周父一脸庆幸,还笑呵呵的吩咐边上的随从给冯韶安送去茶水,简直恨铁不成钢,怒道,“是你非要嫁的,如今就受着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