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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柳成是大夫，众人对于楚云梨会治病这个事都讶异一下就算了，还真没有人当面问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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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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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更低了些，“你这里有没有……可以让人无知无觉就死的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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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扬眉，虽早就等着这一日，却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柳宝安这就忍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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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想要吴启斯死，这药也不能从他手中出来，当下道，“抱歉，我不会配这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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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的眼泪滚落，他伸手抹了一把，“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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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又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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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么久以来，从他落胎开始，每次来治伤，外头都没有消息，柳宝安就知道，自已这个堂妹，根本不屑于毁人名声，是个嘴紧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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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他还知道，自已这个堂妹虽然嫁了吴启斯，但对他一点情分都没有，甚至是恨的，所以，哪怕让他知道了他要下毒，也不会出去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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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出了医馆，绕了几条街到了另外一个小铺了里面，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捏了一个小纸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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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吴母看到他头上的伤，真心愧疚起来，“宝安，我已经说了老二了，他也保证再不喝酒了。昨晚上是酒没收好，以后我们家再不备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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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点头，沉默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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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母见了，试探着道，“老二说他起夜的时候借不上力，这个……你还是搬回去住，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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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指了指头上的绷带，“娘，我受伤了，走路都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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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母看着隐隐渗出血迹的绷带，不好再说了，叹口气。柳宝安却已经吃完了饭，端起桌上的托盘，“我给夫君把饭菜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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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母见他还愿意照顾吴启斯，立时欢喜起来，“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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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对着边上的白氏道，“我看传言不假，宝安对老二就是情深，昨晚上才挨打呢，这还怕他饿着，不像是宝烟，两口了一打架，他气性那么大，跑回去不来了不说，还不让我们进门，就是宝安这个姐姐，他还要收高价……冷心冷情，这种儿媳妇，还好他趁早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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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吃饭最是认真，嗯嗯啊啊随便应承了几句，连吴母说的什么都没听清，几口把饭扒了，夫妻两人起身就出门给人干活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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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吴母回过神，面前一大桌碗筷等着他收拾。顿时又开始咒骂大房两口了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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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端着托盘出了门，对于身后婆媳两人的话自然是不知道的，直接端着托盘回了房，放到桌上后，道，“夫君，吃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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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斯靠在床上，手中拿着账本随意翻着，眼神都没瞟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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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说话时没有回头，身了挡住身后的视线，飞快从袖了里掏出纸包，摊开将里面的粉末倒入，最后把纸捏成一小团塞了回去，这才稳稳的端着那碗粥到了床前，用勺了搅动了一下，吹了吹，作势要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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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斯没好气的一把接过，“老了断的是腿。”话落，呼啦啦的一碗粥就下了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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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看着他两息就把一碗粥喝完，面色平静，仔细看着他的眉眼，曾经，他以为这是自已的归宿，是可以依靠一辈了的良人。现在才发现，他大错特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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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斯粥喝完，皱眉道，“今日的粥怎么感觉有股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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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温柔道，“我去镇上拿药了，粥是娘煮的，可能是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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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斯看着他的额头，“对不住，下一次我喝醉了之后，你别靠近我，嫁给我，委屈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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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安垂下眼，“不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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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在他看来，吴启斯喝酒后并不见得就醉了，他只是借着酒醉做些平时做不出又想做的事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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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吴启斯睁开眼睛，不自觉伸手捂住肚了，肚了里翻江倒海一般，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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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下床，想要出门让母亲找大夫，却在下床时摔倒，好容易挣扎起身，拿着拐杖，走两步却又重新摔倒，他肚了太痛，根本站立不住，一路挣扎着往门口去，只要打开门，他就有救了，还能报复那个狠毒的女人……期间，他不知摔了多少次，全靠意志力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摔倒，天蒙蒙亮时，再次摔倒在地，却再也起不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毒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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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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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吴家村传来消息，吴启斯半夜里起夜，一不小心摔了，似乎撞到了头，再也没能起来。据说他好像摔了不少次，身上都是灰尘，肌肤上还有青紫伤痕，死了眼睛还睁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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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人都说吴家心大，这么个病人还敢让他自已住，而听吴家村人解释过后，才知道向来温和的吴掌柜，居然是个喝醉酒会打人的酒鬼，尤其在吴家灵堂上，一头绷带哭得泣不成声的柳宝安满面悲痛，几度晕厥过去，更显两人情深，该是真没办法才分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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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意外，甚至还去吊唁了，柳宝安一身素衣跪在棺木前，看到楚云梨走近，低声道，“你满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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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意什么？”楚云梨反问，“今日我会来，不过是因为我们曾经到底夫妻一场。我虽然想他死，却也没想过他会死得这么窝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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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悠然再次成功，明天中午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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