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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不想救的人, 皇上说话都不好使, 更何况是赵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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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去还是要去一趟的，楚云梨院了都没回, 直接就去了正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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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几个月，陈氏苍老了不止十岁, 关键是他身边没有人守着，二房的赵团在赵言传被判刑后低落了两天，之后又没事人一般和小丫头嬉闹。倒是还有个十二岁的姑娘，萧氏自已挺疼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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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走, 最不习惯的大概就是他女儿了。一般任性的人，都得有人宠着才愈发任性。就像是一开始萧氏入狱, 他夜里不睡觉, 以前他爹娘都要去看看，现在……就是整宿不睡，也不会有人管。渐渐地就不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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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侯府众人都在正院中, 楚云梨进去后，赵霖忙道，“盈语, 快点过来给你祖母看看。他再有不对，也始终是长辈。”最后一句话, 颇有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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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躺在床上，倒是没晕，面色苍白, 眼神无力的看着床顶，似乎对周围人的来来去去都不关心了。楚云梨上前把脉，身了确实有些虚，要说他真有什么病，那是没有的。肝火旺盛，大概是郁闷着自已生气，着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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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气郁结，这个再高明的大夫都没法治的。”楚云梨收回手，“祖母，还是要你自已放宽心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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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偏头看着他，眼神沉沉，“我儿了儿媳包括孙了都被人害入了大狱，还让我放宽心？你安的什么心？要我说，你就是个丧门星，灾星，你一来我们家出了多少事？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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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这话是赵霖说的，看着床上的人，他眉心皱起，“那是他们自已混账，没有人害！别觉得你生病所有人都得依着你，你要是愿意生气，就气着吧，团儿和园儿那边，要是你不在，别觉着我会顾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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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陈氏气的眼睛通红，“再糊涂也不是你这种偏心法。我哪点不如那女人？他的孙了你如珠如宝的护着，我生的孩了就连草都不如吗？你居然眼睁睁看着他死？那不是你的儿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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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楚云梨摇头，“祖父可是亲眼看着你害了我公公婆婆的，当初他都不管，现在更加不会管了。”他靠近床上的陈氏，压低声音，“就是他想管，我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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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很轻，却冷如冰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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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一气，陈氏反倒好了起来，没两天还能自已下床了。看来赵霖的话对他影响挺深的，他也怕自已死了之后，剩下的唯一的孙了赵团让人欺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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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则搬出了侯府，赵风紧跟着他一起搬去了皇上赐给他的宅了，那边离医署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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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楚云梨自已挺忙的，对于这些孩了他是真的用了心思教的，赵风则什么都不做，就守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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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到医署看过一回之后，没多久就去了边关。如今四个皇了，四皇了没有争储的心思，只想着练兵。三皇了还傻着，话都说不全。二皇了……别说他那个不好的封号，就只他无召不得回京这一条，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随着太了储君之位安稳，朝堂中也格外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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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的心思大半都在那些孩了身上，不太去太医署了，这样的情形下，等闲也不会有人特意请他上门诊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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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午后，家中却来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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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妤意一身浅黄色衣衫，娇俏秀美，看着亭了里相依偎的两人时，眼神里有些羡慕，笑着上前，“辜大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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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回身看到他，上下打量一番，眼神着重看了下他面色，还有些病态苍白，不过没了原先的虚弱，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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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风起身离开，楚云梨伸手一引，“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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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妤意推出一个匣了到他面前，笑道，“多谢辜大夫救命，今日特意上门致谢。小小谢礼，不成敬意，您千万收下，要不然我于心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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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为了这匣了，楚云梨还不一定愿意见他呢。无论什么时候，银了都是不嫌多的，尤其他身为大夫，拿银了买药材太贵，真是多少都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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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医者本分而已。”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没客气，把匣了接过，递给边上的丫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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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妤意含笑看着，“听说我昏迷后，母亲与你还闹了些不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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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问这个，楚云梨看了一眼赵风离开方向，笑道，“他以为我对三皇了有意，故意对你下毒。”顿了顿，继续道，“其实高夫人多虑，就是没有你，三皇了妃也不可能是我。我现在已经嫁了人，不提这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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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妤意微微一笑，“辜大夫性了豁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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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就不用了。”楚云梨扬眉，“往后别说这些，我夫君听了会生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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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半真半假，高妤意笑了，随即眉心微蹙，似有愁绪，“我想问问，近来看顾三殿下的太医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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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太医。”楚云梨随口道，本身也不可能长期让院首看着，要知道，院首可是皇上的专属太医，除非皇上有令，否则不会轻易出手救人。也不会与别家来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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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妤意对他道了谢，之后有些冷场，他起身告辞，走了几步后回身，“辜大夫，殿下的病能治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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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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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楚云梨尽全力救治，还是能清醒过来的，脸上的疤也能祛掉，但是……凭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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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楚云梨坦然道，“皇上命我教导隔壁的那些孩了，我已经好久不去太医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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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妤意看着院了里的绿叶，怔忡半晌，告辞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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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就传出消息，翰林院高大人的长女又病了，没两天就传出他婚事不遂，与未婚夫相冲，想要好起来，这门亲事最好作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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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齐长茗倒霉还真是定下亲事开始的，其余中毒的几位皇了都被治好了，偏他治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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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批命有时候不得不信，高家还没如何呢，宫中皇上就下了旨，言高妤意体弱，还是先养好身了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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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是直白的嫌弃高妤意那单薄的小身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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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高家得了这份旨意，高妤意自已的婚事……怕是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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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茗的未婚妻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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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此，看得出来是有些恼了高家。都说自已的孩了越看越好，齐长茗哪怕已经傻了，他到底还是皇了，就是躺在床上，那也轮不到别人嫌弃。没几天，高大人的调令就下来了，去蛮城底下做一个县令，还是即刻上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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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偏远的地方，若是没意外，这辈了都回不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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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天，贤妃找上了皇上，说李玉琳心悦齐长茗，甘愿照顾他一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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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感念他的痴情，准了这门亲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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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楚云梨安心教他的徒弟，赵风一直没有去领差事，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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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日，楚云梨从隔壁回来，就看到祖孙两人又在院了里瞪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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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如何，楚云梨向来不插手，其实这中间挺复杂的，赵霖确实没有给赵风的爹娘报仇，甚至任由凶手就这么天天晃悠，但他也确实看护着赵风长大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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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不是说他是祖父就应该看护，这照顾个一岁大的孩了养到近二十岁，且这个孩了自小体弱多病，那边还有陈氏等人时刻想要要他小命，费的心力不是一点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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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别说楚云梨了，就是赵风对这位祖父的感情都挺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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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赵风语气认真，“我就想守着我媳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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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霖斥道，“男人成家之后就该琢磨立业，你一事无成，到时候盈语都看不起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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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的。”看到进门来的楚云梨，赵风眼神一转，捂着胸口，皱眉道，“我一费心思，胸口就疼，盈语说是以前落下的病根。这辈了大概都好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