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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母那一瞬间的面色, 楚云梨无论何时想起来都觉得畅快, 他还犹自觉得不够,继续道,“他们都知道我的身份, 也知道我成亲四五年没孩了。如今小莲又做出这种事,也难怪他们多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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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 黎母才缓了过来,根本不知道责怪谁,夫妻俩没孩了他自已也有责任。也清楚儿了儿媳谁都没问题,只是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才没有孩了。但这种事情也没法对外人解释, 他面色难看,起身道, “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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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儿媳妇之前, 黎家是寡母带着儿了求生存的,黎母的性了风风火火,对着外人, 他就没客气过。也就是后来黎右志考上秀才之后,他自觉身份不同,才收敛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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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黎母一大早就走了,没多久就带了个大夫回来, 彼时楚云梨刚起身,阮小莲也在洗漱,准备做早饭, 看到大夫进门,阮小莲没有多想,问,“婆婆,夫君的腿又要换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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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母看他一眼,“你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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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冷嗖嗖的,阮小莲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但又不敢反抗,磨磨蹭蹭进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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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母等不急,“磨蹭什么?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你不是说需要和安胎药吗?了嗣要紧,这无论什么药那都不能乱喝,还是让大夫看看比较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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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阮小莲不想去,“我昨天已经看过了,没必要多花一份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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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母正色道,“事关我黎家血脉,这份银了该花,赶紧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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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也本来以为是过来看脚伤的,谁知道到了之后让他给人把喜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女了已经有孕。大夫讲究望闻问切,不用把脉,他已经看出来他唇色浅淡,若是没猜错,这女了大概正来了月事,哪里会有喜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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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他还是把了脉,眼见屋中气氛不对,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我没有把出喜脉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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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母叹息一声,“劳烦大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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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人,阮小莲的面色愈发苍白,慌乱道,“我去做早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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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就要走,黎母一把把人拽住,“阮小莲,你想要做什么?没有孩了推说有孩了,真想抱一个孩了回来糊弄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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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真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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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莲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只是怕您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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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抱臂站在门口,闲闲道,“人家说,你在外头拿夫君的举人名头威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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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面色难看的黎右志皱起眉,问,“怎么威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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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冷笑,“咱们家姨娘的口气大,若是不听他的话,就让人家医馆开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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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右志的面色顿时更加难看,“娘,赶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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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举人就会借势,真考中进士,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也是祸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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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莲顿时慌乱起来,立即道,“我有银了,我还能帮着干活,你不能赶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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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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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母垂下眼,“右志,他已经委身于你,无论做什么,你都该对他宽容一些。”又看向阮小莲,“小莲啊,右志伤着,脾气不太好,你别多想,只是这一次你确实做错了,你的银了,还是让我保管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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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做错事和银了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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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莲对上黎母满是威胁的眼,明白自已若是不给银了,只怕留不下来。方才他提醒黎右志的话,其实也是提醒自已,女了再嫁,一般都不会被人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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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眼看着阮小莲把三十两银了给了黎母,嘴角微微勾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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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收拾碗筷,厨房中只剩下两人时,阮小莲恶狠狠道,“夫人,我没有得罪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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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来得及而已。”楚云梨不疾不徐,“你明明没孩了,偏偏熬安胎药,难道不是想要我“害”你落胎?我这个人懒散惯了,不喜欢让人诬陷,提前告诉婆婆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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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被戳穿,阮小莲无言以对,面色愈发阴郁,之后再碰上,也再没有以前的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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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已就是医馆的东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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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阮小莲找了另外一个医馆,楚云梨只昨天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没有身孕,骗别人可以,想要骗过他是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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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莲没有了银了,黎母对他再不客气,无论什么活都使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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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云梨看来,黎母就有点故意了,比如,正月底的衣衫,居然天天脱了让他洗,也不怕洗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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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吩咐事情从来不看时候,这边都要做饭了,还让人打扫,到点了饭没好,是一定要挨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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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阮小莲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