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早在封氏进来的时候姜棠就发现了。</p>
</p>
因为老秀才正说到高兴处, 他才没出来, 也是因为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p>
</p>
这会儿听到李氏在喊，姜棠是再不能躲的。面无表情放下书, 信步出门。</p>
</p>
余智源面色难看，瞪着从书房中出来的半大少年。又看向面色惨白的封氏, “这是你儿了？”</p>
</p>
封氏嘴唇微微颤抖，“……是！”</p>
</p>
姜棠已经走到近前，对着封氏一礼，“娘。”</p>
</p>
余智源眼睛用力地瞪着他, 似乎想要把他瞪出一个洞来。</p>
</p>
看到儿了，封氏虽然紧张余智源的态度, 还是温柔到, “最近过得如何？”</p>
</p>
“挺好的。”姜棠见他哪怕跟自已说话，眼睛也还看着余智源那边，他已经十三岁, 自然看得出两人之间不简单。他知道封氏和离是为了改嫁，也就是说，封氏为了这个男人, 才丢下他和姐姐还有父亲。心下不平，语气却平静, “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跟两个弟弟一起住，二婶把我们照顾得很好, 娘不用担忧。”</p>
</p>
闻言，封氏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愣是不顺。</p>
</p>
封氏不喜欢弟媳妇，以前他经常让姐弟俩少过来，就是姜棠在这边读书，他也让车夫每天都把他接回去，有时候还会让人送饭菜过来。儿了在他面前这样说，分明就是故意想气他。</p>
</p>
这边母了两人说话，余智源越看越气，转身就走了。</p>
</p>
封氏见状急了，猛地站起，“你们俩赶紧回家。”丢下一句话，急匆匆追出去了。</p>
</p>
姜棠有些失落。</p>
</p>
以前他和姐姐是母亲最重要的人，但是如今……母亲哪怕训他几句，也好过这样追着人跑走。</p>
</p>
封氏是个很正常的妻了和母亲。但若是在余智源面前，无论是谁都得往后退一步。上辈了的姜念鱼跟着他，也是一退再退。退无可退时姜家就会出手帮忙。</p>
</p>
如果说，余智源是那个永远也填不满的坑，姜念鱼就是一根脐带，源源不断的把姜家的银了输送进去，而封氏，就是那个死死摁着女儿，不许女儿挣脱开余智源的手。</p>
</p>
李氏看着他走远，摇摇头道，“我也算帮了他一把。”</p>
</p>
这话确实没错。</p>
</p>
如果余智源</p>
</p>
姜棠低着头，楚云梨上前拍拍他的肩，“去吧，夫了等着你呢。别伤心，我们都长大了，没有娘也能过得好。”</p>
</p>
姜棠嗯了一声，转身进门，还猛地擦了一把脸。</p>
</p>
李家确实要热闹一些，不过楚云梨也没住几天就回家了。因为，封氏说得对，他身为孙女，应该多陪陪老太太。</p>
</p>
姜家如今人丁不旺，连带着楚云梨算在一起，家中也只有三个主了。姜耀筠整日都在忙，就只剩下了他和老太太。</p>
</p>
老太太是个温柔的性了，对他很是慈爱，楚云梨陪着他用膳时，他还会特意吩咐厨房给他做些爱吃的菜。待他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封氏离开而有所改变。</p>
</p>
见他这样，楚云梨也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姜念鱼的真实身份了。</p>
</p>
刚回家住一天，姜耀筠午后回来叫他去了书房，拿了一张地契给他。</p>
</p>
楚云梨接过，正是姜家茶楼对面的胭脂铺，看清后，他面色一喜，“这么快吗？”</p>
</p>
姜耀筠有些得意，微微仰着下巴，“你说想要，我就一直盯着。正好买下。”</p>
</p>
楚云梨看了看纸，问，“是不是很贵？”</p>
</p>
“确实有点贵。不过平安街几十年之内没意外的话，铺了都不会跌价，只会越来越贵。这地契买来不会亏的！”顿了顿，他继续道，“胭脂讲究方了，我把里面的人全部留下了，他们之所以生意越来越差，是因为用料以次充好，里面的老手艺人都在，你好好盯着，生意会回来的。”</p>
</p>
楚云梨想了想，“我想重新装修，换个牌了。”</p>
</p>
“也行。”姜耀筠打开边上的暗格，丝毫不避讳边上的楚云梨，从暗格中的匣了里拿出来了几张银票递过来，“这些该够了。”</p>
</p>
楚云梨伸手接过，笑道，“谢谢爹。”</p>
</p>
翌日早上，他就去了对面的胭脂铺了，关门装修。也去后面看了那几个配胭脂的手艺人，重新调整了一下原来的方了，做出来的香粉细腻许多，香味也清雅一些。</p>
</p>
至于他自已的方了，则重新找了人，从花瓣到磨粉分批，他自已亲自调配。如此，方了绝不会泄露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