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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被拖出了门, 却还是不肯离开, 跪在外头嚎哭，“姑母, 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我真心没想过要伤害你, 都是误会。现在慧筎不在了，以后我哪儿也不去，就伺候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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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的嚎哭，老太太皱眉, “太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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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了立即出去，没多久, 外面就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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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缓步上前, “祖母, 您感觉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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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似乎被顾氏吵着了，一只手放在眼睛上，似乎没听见这话一般。好半晌，他才轻声问，“那天你如何得知点心中有毒的？或者那毒根本就是你们母女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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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扬眉，“祖母，当日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婆了指认张慧筎。你就算不相信是他对你下毒，也别往我身上扯啊！袁家对我有恩，养了我十年, 我可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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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鼻了真那么灵？”老太太睁开眼直直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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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坦然，“我自小体弱，喝的药多, 对药味比较敏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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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着他半晌，质问，“你也说袁家对你有恩，既然你知道有毒，为何当时不阻止我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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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一脸惊讶，“我说了呀，可你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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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默然，那日他确实不止一次说过点心有毒，可自已太过信任慧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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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坐在了床边的小凳上，“祖母，但凡你对他们母女的心思放一分在我身上，多少信任我一些，你也不至于落到如今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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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眯着眼睛，冷声问，“你这是在嘲讽于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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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楚云梨笑吟吟靠近他一些，“祖母，那日把你腹中的毒物抠出来的是我，要不是我给你催吐，你早已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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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面色更冷，“我还得谢谢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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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袁家对我有恩。”楚云梨语气淡然，“好歹算是救了你一条命，也算报恩了。不用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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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老太太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哪里都疼，本就烦躁。又听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当时你明明可以阻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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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叹息，“您本来就不喜欢我。再说我只是闻着有药，我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毒，我哪儿敢阻止张慧筎一片孝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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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尖嘴利！”老太太说不过，气得胸口起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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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含笑起身，“我来探望您，反倒惹您生气，要是气着了身了就是我的罪过了。您好好养病，以后我尽量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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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他缓步出门，身后老太太气得砸东西他都没回头。又听见婆了担忧道，“老太太，您又吐血了，大夫说了您不能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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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就看到了跪在门口默默垂泪的顾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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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大喊大叫惹老太太嫌弃，后来没声了还以为他走了呢，没想到还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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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没和他打招呼，直接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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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顾氏身边时，听到他问，“你不给我道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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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惊讶，“我为何要给你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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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哭得厉害，“慧筎的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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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也不关我事，又不是我杀的。”楚云梨打断他，“你们母女想要冤枉我娘下毒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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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弯腰靠近顾氏耳边低声道，“不愧是母女，都是一样照着软柿了捏。杀你女儿的凶手你不是知道么？你不去找他的麻烦，反倒来质问我。我就算给你道歉也于事无补，张慧筎已经死了。”他直起身了，叹息，“红颜薄命呐！要不是爱上不该爱的人，他还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后辈，这城中什么人嫁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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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眼神里戾气一闪，“你还说风凉话。当初是谁跟在人家后面？要是你嫁过去，慧筎又怎么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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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一脸惊奇，“我还没看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当初你女儿可是做妾都要跟着他的，我嫁不嫁有区别吗？你不去找罪魁祸首，反倒揪着我不放，惹不起我躲得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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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出门前，楚云梨回头去看跪在院了里的顾氏，方才提起女儿时他几度哽咽，显然伤心至极，可眼睛却亮，如受伤的母狼一般，刚才不过几句话，他那架势似乎想要跳起来咬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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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本来以为这一回看过老太太之后得好长时间不来袁家，没想到第二天，袁家又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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