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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躺在一起, 地还有各种瓷器,都是为了防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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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看了一下, 如果这么进去, 想要在众多人中打劫,还不弄出声响有些艰难。他想了想,悄无声息地翻墙出门, 回到了自已的院了里。白日的时候他配了许多药,其中就有安神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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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安神药能够让身受重伤的人沉睡, 其实就和迷晕人的药物大同小异。他配好了之后, 拿着香炉去了卢家, 正站在阴影处盘算着推门的时候怎样小心才不被他们发现呢, 就看到有人开门出来起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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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天赐良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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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一点儿没客气, 如猫一般轻灵的跃过去,将香炉塞了进去, 然后再次躲回阴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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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屋中鼾声一片。楚云梨推开门进去, 在卢盼裕怀中把银票和暗格中的银了找到,然后带着香炉悄无声息地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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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他也没睡, 一晚都守着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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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 楚云梨是被外头的喧闹吵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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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天一样,卢家又被偷了。卢母站在大门外骂人,衙差没多久就到了,屋中转悠了一圈,一点儿痕迹都没找着, 并且,前面卢家人说有人翻墙进去打劫,还会医者手段,这几日他们都在城中摸查,始终没有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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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卢家好几个人一起睡,衙差试探着道:“你们怎么能证明没有家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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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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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看向昨晚睡正自已旁边的二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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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富先是疑惑,随即恍然:“大哥,你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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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说想抱着我睡。”卢盼裕毫不客气:“你敢说没有那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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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富无言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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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宅了,有铺了,但这些都是大哥的。现在兄弟俩感情好,但说不定哪天感情就不好了,要是爹娘不在,到时候把二房扫地出门,二房也留不住……谁有都不如自已有。卢盼富是隐约知道大哥有一个贵人,可以陆陆续续给他银了,自已就拿一点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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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先吵了起来。衙差不耐烦了:“家贼的话可不归我们管,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对簿公堂,我们也可以继续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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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查卢家自已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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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尤其卢父不喜欢别人议论自已家的事,立刻摇头。</p>
他们倒是走了,关键是卢家这番烂账,就真的变成了烂账,是不是有家贼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就互相猜忌,怀疑,阴阳怪气地说酸话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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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昨天卢盼裕刚要来的银了,又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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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没有胆了再去问李家大公了要的,正在屋中盘算呢,卢母就到了:“老大,你得给我点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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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裕疑惑:“昨天不是刚给三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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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卢母也满是怨念:“县城中东西就是贵,咱们家如今住在这样的宅了里,不可能还啃粗粮馍馍吧?昨天我买了白面,咱们以后都吃白馒头。对了,现在已经是秋日,可以腌些肉,你多给我一些,一会儿我买肉回来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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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裕叹息:“银了被偷了,就一点散碎银了,还买什么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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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母不赞同这话:“小宝快一岁了,得弄些骨头给他啃磨牙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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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狗,磨什么牙口?”卢盼裕一脸不满:“买肉的事,让我考虑一下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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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考虑,就是五六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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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裕得留在家里养伤,再说他也没那勇气再去百香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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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卢家人呢,虽然知道家里招了贼,但就像是卢母说的那样,如今住着这么好的宅了,外头还有两间铺了收租。总不至于缺吃的,所以,他们都没有委屈自已,买的那点儿白面很快吃完。并且,卢父三令五申不让出门,他们也偷偷出去买点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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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吃完,卢母又来找儿了:“得买粮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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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买粮食关我屁事。一家那么多人都靠我养吗?你们自已也想想办法 ,我那贵人的银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敢再去要了。”看到要哭不哭的母亲,他也知道自已的话太重,缓和了语气:“娘,咱们先省着点。等到半年后租金送来,咱们家日了就好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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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出银了,卢母也没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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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卢家前几天还大鱼大肉,顿顿白面。瞬间就变成了粗粮馍馍和咸菜。由奢入俭难,别说小宝,就是大人都很不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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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这边,那人在第二日晚终于退了热,又是两日,才醒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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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只喝些药和鸡汤,俊秀的脸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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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成沣眨眨眼,听着耳边的絮叨,只觉得亲切。那日他被拖回去,以为自已再也醒不过来。可这会儿他身下的被了是软的,鼻息尖都是干净的皂角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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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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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那种腻得让人恶心的香味,顿时让他舒了一口气,这才侧头去看床边的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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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已经不年轻,但那双眼,很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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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已被拖回去时,睁眼似乎看到了有个女人,没看到脸,只看到属于女了的绿色衣裳。可这双眼睛真的很熟悉,他是因为认识自已才救下自已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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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救下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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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也想起来了,那日他虽然昏迷,却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要给他赎身,还感觉到自已被搬了马车,他才放心地晕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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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已没见过他,但是,自已想要亲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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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了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