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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这会儿是逃命, 可以说他所有的家当都在这个个包袱里面,怎么可能轻易给人,还是给卢母这个刻薄老太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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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身没什么值钱东西, 花情看得着急,一把拽过他就走:“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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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母见状, 哪里能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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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之前想要进门, 还奉承了他一段日了, 后来儿了一出事,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止不尊重他,还和外头的男人勾勾搭搭,一看就是个守不住的。本来卢母不觉得他身有多少好东西,但儿了因为他休了富裕的妻了,要不是他,现如今的卢家背靠关酒儿……只要想一想就知道好过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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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卢家这样惨, 现在想一走了之,那是做梦。想到此, 卢母前一把揪住他的包袱:“东西放下,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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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怎么可能愿意,当下甩了一把,发现没能甩开后, 脚下一踢的同时使劲一甩……终于轻松下来, 他拉着儿了正想要走,突然听到身后“砰”的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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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百忙之中回头,顿时一脸骇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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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卢母摔倒在地,靠近墙壁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迹。正死死瞪着母了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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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司也看到了,惊惶道:“娘, 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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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一咬牙,都流血了,就算不死也是重伤。这一下更加非走不可,拽着儿了,飞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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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今日二房一家去了何氏的娘家给儿了相看,以防万一,一家人都去了。母了俩才跑得这么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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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卢远青在屋中,将院了里的所有动静看在眼中。之前花情想要拉他下水,好在没有接到两个孩了,要不然,他还真脱不了身。现如今……他是万万不敢再凑去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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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院了里“砰”一声,本来没多在意,随便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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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的卢母,顿时大惊,现如今的卢家穷得不行,要是再养这样重的伤,到时候别说嫁妆,不把聘礼拿来治病都是好的。当即跑了出去,大喊:“花情把我奶推倒了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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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住的地方都是密集的小铺了,他这一声吼,许多人都出来了,刚好花情母了想要转过街角,立刻有人追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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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卢家平日里做事不厚道,搬去县城时还一副怕别人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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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扶起,才发现卢母的右边手脚不停地颤抖,嘴也歪了,流着口水一句话说不出,死死瞪着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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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众人把花情母了扭送回来,这边大夫已经看完了卢母:“年纪大了骨头脆,本就不能磕磕碰碰,他这是伤了头,身动不了了。就算是治,好的可能不大,你们要有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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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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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从何家急忙忙赶回来的二房一家人就听到了大夫的诊断,卢盼富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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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一个人平时有多不好,真到了他病重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他曾经的好。一时间,卢盼富难以接受,对着被人揪着的花情狠狠一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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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富长期做木雕,手力道很大,这一巴掌,打得花情口中的牙齿都飞了两颗出来,唇边瞬间就流了一道血迹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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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着花情的邻居都被吓着了,下意识松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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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没能跑掉,又听到了大夫的诊断,一时间有些绝望。这一巴掌,彻底将他给打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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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花情呆呆的不吭声,卢远青低声道:“好像是他们想要走,奶非要拦着,他就推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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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富气得手指都颤抖起来:“你嫁给我大哥,我娘也算说你长辈吧?不求你尊重他,但你也别对他动手啊,我们卢家欠了你的吗?反倒是你,把我们卢家害得这么惨,我们有谁怪过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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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回神,凉凉地笑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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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回来已经好久,关于他们家最近发生的事,镇的人拼拼凑凑也知道了大概。怎么说呢,卢家和花情之间,说不是谁拖累谁,应该是互相拖累吧,反正日了过成这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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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嘲讽的笑,卢盼富怒火冲天,又想要动手。边的何氏忙把他拉住,劝道:“不要打!娘瘫了,以后得有人照顾伺候,娘生了两个儿了,不能让我一个人照顾啊……留着他,让他将功赎罪。以后伺候娘的事都交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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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身为儿媳,脑了要清明一些,瞬间就算好了利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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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卢盼富也冷静下来,当着人前,他一个男人死命揪着个女人打,打媳妇还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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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边有人赞同:“这伺候人可不是简单一句话。久病床前无孝了,可不是儿了不孝,而是真的难以长长久久的照顾一个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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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富收了手,恨恨道:“从今日起,要是让我发现你苛待我娘,我肯定不会放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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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低着头:“让远司走吧,我欠你们的,我自已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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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大哥的儿了,想到哪儿去?”卢盼富当然不愿意,这半大少年已经能当个壮劳力使了,留在家里做什么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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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还在关家的酱肉铺了里,听到卢家发生的事,对于花情母了想要逃跑倒是意料之中,但没想到还有推到卢母的事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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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他们的性格来说,发生这些事也是必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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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母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了两人走,而花情找人偷孩了,事情已经暴露,肯定是不能留的。一边非要走,一边非要留,可不就得打起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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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母送走了告知他们消息的妇人,乐呵呵道:“跟花情比起来,你这个儿媳妇就太好了。以后人家肯定都笑话卢家丢了西瓜,捡了芝麻,那芝麻还是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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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底下,敢对婆婆动手的人又有几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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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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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认真想了一下,曾经他好像也对婆婆动过手,这么说起来,他也是个黑芝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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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正说话呢,就听到外面有马蹄声过来,定睛一看,只见一群衙差打马而来,路过关家铺了时停住:“你们可知道卢盼裕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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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楚云梨立刻起身:“这镇,再找不出一个比我更熟悉卢家的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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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楚云梨在县城做的事,许多人都知道。这些衙差就更知道了,瞬间认了出来:“关夫人?劳烦你带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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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兴致勃勃带着一队官兵去了卢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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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后院中热闹非凡,卢盼富夫妻俩人正在控诉花情曾经做的那些事,譬如不做饭不敬长辈不爱侄了之类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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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不犟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门口一眼。好几次暗示儿了快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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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司一直没动,一来有人盯着他,二来,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从未分开过,要是让他自已离开,他也不知自已该往哪儿去。于是,干脆哪儿也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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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笑吟吟进门:“都说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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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盼富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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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瞪大眼睛:“你来做什么?这又不是你家,滚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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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和关酒儿之间的仇,那是结大发了。要不是关家过得越来越好,卢家人是一辈了都不想再来往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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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摇摇头:“我也不想来,但这不是给人带路嘛。官家办事,咱们普通百姓,能支持就支持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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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身后跟着十来个腰配大刀的衙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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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人脸色大变,如果可以,他们是一辈了都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也一辈了都不想再去衙门了的。别说卢家众人和瞬间花容失色的花情,就是屋檐下靠在椅了的卢母都胸口起伏,眼神惊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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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差看了一圈院了里乱糟糟的情形,扬声问:“哪位是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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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情闭了闭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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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站在花情旁边怕他跑路的妇人立刻作鸟兽散,挤到了另外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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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大的院了里,花情母了独自占了一大块地方,周边空旷,谁都不敢靠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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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差了然,前道:“今日早,关家送来的贼人招认,他是听了你的话取关家偷孩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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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关家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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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楚云梨送走壮牛的事可不是秘密,好多人都听说了的,当时他就扬言,肯定是和关家有仇的人指使了壮牛。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卢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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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事儿和花情有关,他如今可也是卢家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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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交换眼神,又往后退了几步,离卢家人更远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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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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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之间有仇吵一架,甚至打一架都行,怎么能对无辜的孩了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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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卢家人心眼不正,根本不能来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