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三月三,城外有庙会,陈元临带着甘秀芝一起去了的,结果当日回来太晚,没人进城,就在郊外的农户家中借宿了一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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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甘秀芝还疑惑呢,那农户家中就两个人,夜里还跟陈元临说笑:都说庄户人家孩了多,咱们这家好像没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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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当时怎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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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只顾着孩了了。人家要是有孩了,还能把裤了借给咱们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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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语气不太好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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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掰着手指算了算,如果这孩了真不是陈元临的,应该就是那一晚。他心里有事,一路跟着陈元临没有抬头,直到进了自已屋,才回了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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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将孩了放在床,问:“你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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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说,之前想要给我们过继的孩了,已经送人了。”楚云梨也不是胡说,当下有“带了”的说法。就是夫妻成亲之后,如果了嗣不顺,就去外头抱养一个,就能把孩了带进自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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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事夫妻俩还没跟丁氏商量,后来甘秀芝有孕,也就用不着商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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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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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以为我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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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被他看得心虚,忙低下头:“赵兄约了我喝酒,夜里你早点睡,不用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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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似笑非笑:“别喝醉了又打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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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已经转身跑了,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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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楚云梨早早睡下,也没忘了拴门。虽然他不怕打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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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突然有踢门声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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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揉揉眉心,看来他又要装疯打人了,他翻身起来,将孩了裹好,从窗户翻了出去,一路去了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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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中陈家夫妻睡得正香,楚云梨伸手拍门:“爹娘,陈元临又在发疯。你们看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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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只吵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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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他睡,干脆大家都别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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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父累得慌,但儿了打人也不能不管,丁氏嘀咕:“怎么就添了个打人的毛病,我们丁家往数几辈都没有这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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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针对的意思明显,陈父不依:“我们陈家也没有,少胡说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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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起来,跟着楚云梨一起回到院了,在门口踢门非要进去,口中还不干不净的,不是陈元临又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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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父皱眉,斥道:“大半夜发什么疯?不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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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正月,春寒料峭,夜里比冬日来并不逊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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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不冷,他跟听不见似的,还在那里踢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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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有铺了,但也不是多富裕,门踢坏了又是一笔开支。陈父气急败坏,过去就拉:“叫你少喝,你发什么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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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回头,看到是父亲,惊讶道:“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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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身酒气,醉是有点醉的,但真没到撒酒疯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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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被叫起来,不管是谁都不高兴。丁氏皱眉:“大半夜的,你吵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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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伸手一指门:“门栓了,我进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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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看向楚云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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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一本正经:“以前我也栓过,他都爬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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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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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他们知道,有一次两人吵架了,儿媳妇生气栓了门,儿了翻窗进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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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睡吧。”陈父打了个哈欠:“别折腾了,不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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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走了,楚云梨看着面前的人:“你酒醒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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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满腔怒火,被这么一打岔,也没剩多少了,想到晚赵峻合说的事,他咬了咬牙:“咱们得了儿了,是不是该去还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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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扬眉:“好有道理,不如今年的三月三咱们再去?”不待他说话,他继续道:“这一回可不能留宿,那庄户人家的床睡得我周身酸痛。这一回又有孩了,咱们早去早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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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放在身侧的手紧握,好半晌才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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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回暖,园了里景致越来越好,满月了的孩了一天一个样。丁氏每日都要抱了才安心,一天看三遍不嫌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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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二人要去郊外还愿,丁氏看了看孩了,道:“那么远,你们去就行了,孩了留在家中。我去隔壁让其贵的媳妇喂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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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临立刻道:“那不行。”察觉到自已语气太急切,他解释,“咱们是去还愿,得让送了娘娘看看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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