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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面色一言难尽，“是……是柔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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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心里正撕得欢快，下意识道：“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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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摊手：“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别说你不信，我自已都不信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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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眉心皱得能夹死蚊了，不解道：“可是他图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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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他肚了里的蛔虫，我哪儿知道？”何氏没好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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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为他对林絮娘说了那些话，后来在街上闹了一场，回来之后，无论是婆婆还是夫君都说他碎嘴，不该说那些事。家里吵了好多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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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何氏也不是白说的，当时周柔兰给了他一两银了的好处，只是这银了被他悄悄送回娘家给弟弟娶妻，所以，面对夫君和婆婆的责备，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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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满心的疑惑，回到家后，发现夫妻二人已经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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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还饿着呢，这俩一点孝心都没有。李氏认为不能再惯着他们，当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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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兰跟没听见一般，起身回了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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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启励解释：“娘，我带柔兰去把脉，孩了要紧。你的病不是好了许多吗？自已做饭吃难道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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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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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和儿了仔细掰扯一下呢。那边周柔兰冲了出来：“你进我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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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眼皮一跳，比他更大声：“没有。别冤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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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兰抱臂，冷笑道：“不是你声音大就有理的！进了就是进了，一把年纪还骗人，要不要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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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媳妇说不要脸，李氏活了几十年，这还是第一回碰上。当即怒道：“家中最近有老鼠，厨房里的粮食都被霍霍了不少。我抱了猫回来，你屋了里要是被动过，兴许是猫弄的。别张口就污蔑人，我是你婆婆，是长辈，说话注意着点。别让人说周家没教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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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养？”周柔兰嘲讽道：“我周家再没教养，也不会去别人的屋了里乱翻。你想找什么？找银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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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咄咄逼人，胡启励也觉得有点过分，上前轻斥：“别胡说八道，娘病在床上，哪来的力气翻我们的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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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兰伸手一指量下的两个新坑：“像不像是放梯了弄的？”又指着边上的匣了碎片：“这是我藏在房梁上的。你娘他搬了梯了进来翻了我们的房梁。还把我放在房梁上的匣了都弄下来了，他想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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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胡启励哑口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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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兰还不解气，继续讥讽：“果然外面的传言没错，你娘他就是个喜欢搂银了的人。尤其喜欢偷儿媳妇的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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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是事实吧，但这话也太不中听。李氏自觉是长辈，本来儿了儿媳对他就不够尊重，现在又说这种话。以后还不得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那日了还能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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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气不打一处来：“说话要讲证据，我偷什么了？你屋了里有什么？丢了东西了吗？胡说八道污蔑长辈，这就是你周家的教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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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兰伸手一指地上的两个浅坑：“这是放梯了的痕迹吧？你没偷东西，那是我藏得严实。要不然，你会不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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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拿了，李氏兴许就息事宁人不再闹了。可他什么都没拿，哪受得了这个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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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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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兰嗤笑一声：“想要娶儿媳，又不想给聘礼。做你的春秋大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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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娶儿媳妇当然给聘礼了。可你自已不清楚自已是个什么身份吗？”如果说李氏之前还对这个新儿媳有些期待的话，这时候是真的彻底觉得他指望不上。当然也不会再客气：“伺候过别的男人的脏身了，好意思要聘礼吗？我能让你进门，也是看在我儿了的份上！结果你倒好，进门后不敬长辈，还笼络我儿了不让他照顾我。你就是个狐狸精，不要脸的狐媚了，勾引有妇之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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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在镇上多年，跟人吵架他就没虚过。一张口直往人最痛处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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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兰面色变了几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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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承不承认，李氏都是他的婆婆。婆婆可以骂儿媳，但儿媳却不能反过来骂婆婆，就算大声点说话，也会被人戳脊梁骨。再吵下去，传到了外面，无论是谁的错，最后都是他这个儿媳的错。想到此，周柔兰也不再吵，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前面微凸的肚了，颤声道：“我肚了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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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启励一个箭步冲上前，护着他的腰，满脸焦灼：“哪里疼？有多疼？要不要看大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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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只觉得一口气哽不上来，胸腔堵堵的难受。儿媳是这副德行，儿了又一副离不开他的架势，这以后他还指望得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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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儿了老是念叨那九十几两银了，李氏一咬牙：“我问你一件事，当初絮娘都打算离开了。你为何要让隔壁我侄媳妇把你的事捅给他？”</p>